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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土耳其百分之九十的婦女都戴頭巾,我不明白怎麼還有其他那些要當演員的人們的想法,你這個無恥的傢伙,給我記住,儘管我不是什麼教授,但在這個問題上我比你知道得多。”
“先生,請您別把槍對準我,您太沖動了,槍走火的話,您也許會很難過的。”
“我爲什麼會難過呢?在路上頂風冒雪,我花了兩天的時間,就爲了要除掉你這個異教徒。古蘭經示意那些篤信的人,殺掉那些施虐者和殘暴者是他們應盡的義務。我還是很同情你,所以纔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能心安理得地強迫那些戴頭巾的姑娘們摘掉頭巾的一個理由,我發誓不殺你。”
“婦女摘掉頭巾,在社會上會更受尊敬,更自在。”
“對你想當演員的女兒來說可能是這樣。恰恰相反,戴頭巾會讓婦女們免受騷擾、侵犯和蔑視,會讓她們更自在地進入社會。一些後來才戴上頭巾的婦女,其中包括肚皮舞演員梅拉哈特·香德拉,都說戴頭巾使婦女擺脫了可憐的玩物的地位,過去她們在街上會勾起男人們的獸性,爲使自己比別人更有魅力而不停地化妝。正如美國黑人教授馬爾文·金指出的那樣:著名演員伊麗莎白·泰勒最後二十年如果穿長袍的話,就不會因爲肥胖而羞愧得精神失常,會過得很幸福。對不起,先生,能問個問題嗎:你在笑什麼,先生,我的話很可笑嗎?(一段沉默)說呀,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沒有信仰的傢伙,你笑什麼?”
“我尊敬的孩子,請相信我可沒笑,即便笑了也不是有意的。”
“不,你笑得很明白。”
“我尊敬的孩子,我心裏對像你這樣的人,對那些戴頭巾的姑娘們,對那些因執著於信念而痛苦的年輕人們,充滿同情。”
“別瞎費心思討好我了。我一點也不痛苦。可你卻因爲嘲笑自殺的姑娘們現在就要接受懲罰了。既然你嘲笑他們,那也就是說你一點也沒有悔恨,那麼我馬上告訴你現在的處境。伊斯蘭聖戰法庭早就判你死刑了,五天前在託卡特投票結果是全體通過,他們派我來執行這個決定。假如你沒有嘲笑的話,假如你表示了後悔的話,也許我會寬恕你。拿着,這是對你的判決,大聲念……(一段沉默)趁你還沒像娘們一樣大哭之前大聲讀出來,快呀,你這個無恥的傢伙,快,不然我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