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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利托動動鼻孔,不自然地笑笑,接受皮恩的玩笑,並說皮恩是全支隊最棒的,並說自己病了,想隱退,大家可以把指揮權交給皮恩,反正事情總也不順利。於是大家圍在皮恩周圍,問他何時採取行動,會不會向德國兵瞄準射擊。聽到這話,皮恩勃然大怒,因爲說實在的,他聽到槍聲就害怕,沒有勇氣向人射擊。但是當着同志們的面,他願意讓人相信他和大家一樣。於是向人講述若讓他參加戰鬥時,他要幹什麼,把雙拳靠近眼下,做拿機槍射擊的姿勢。
他激動了:想到法西斯分子,想到德國兵抽打他的時候,想到審訊室中那些沒鬍子的淺藍色臉。噠,噠噠噠,都把他們打倒了,他們在德國軍官的辦公桌底下咬地毯,滿嘴流血。
他變得粗野魯莽,有殺人的願望,也想殺藏在雞舍裏的執勤兵,儘管他是個傻子。正因爲傻才殺他;還想殺悲傷的監獄哨兵,正因爲他悲傷刮破了臉才殺他。這種願望和他以前的愛情願望一樣遙遠。味道和菸酒一樣令人厭惡,令人刺激。這是一種說不清楚的願望。因爲所有人都有,包含神祕的快感使人得到滿足。
“如果我像你一樣是個孩子,”細高個澤納,又名木帽子,對他說,“我就不會下山進城,向一個軍官開槍,然後再跑來。你是個孩子,沒有人注意你,你可以鑽到他鼻子底下。逃跑對你來說很容易。”
皮恩氣得難受,知道他們說這些話是爲了取笑他。再說他們不給他槍,又不讓他離營地太遠。
“派我去吧!看吧我會去的。”他說。
“好,你明天出發。”大家起鬨說。
“有一天我下去,消滅一個軍官,打什麼賭?”皮恩說。
“行。”其他人說,“德利托,給他武器嗎?”
“皮恩是幫廚,”德利托說,“他的武器是削土豆刀和長柄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