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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找耶拉。”他爸爸掛斷電話後說。他似乎頗開心,“一位年長的女士,仰慕者,這位貴婦人很喜愛他的某篇專欄。她想和他聯繫,問了他的住址、電話號碼。”
“哪一篇專欄?”卡利普問。
“你知道嗎?荷蕾,”他爸爸說,“奇怪的是,她聽起來聲音跟你很像。”
“我的聲音聽起來當然像一位年長女士,這很正常,”荷蕾姑姑說,她豬肝色的脖子陡然伸長,像只鵝似的。“不過我的聲音跟她一點也不像。”
“怎麼說不像?”
“你以爲是貴婦人的那個人今天早上也打來過,”荷蕾姑姑說,“與其說她的聲音像貴婦,還不如說是一個巫婆努力裝出貴婦的聲音。或許根本是個男人,在模仿年長女人的聲音。”
那麼,這位年長的貴婦人是從哪兒得到這裏的電話號碼呢?卡利普的爸爸想知道。荷蕾問過她嗎?
“沒有,”荷蕾姑姑說,“我覺得沒必要。自從耶拉開始在專欄裏宣揚家醜,他好像寫的是一羣摔跤選手還是什麼,關於他的任何事情我都不再感到驚訝。所以我想,也許他在另一篇借嘲笑我們以取悅讀者的專欄中,公佈了我們的電話號碼。不但如此,當我想起我們已故的雙親有多麼擔心他時,我慢慢明白,如今關於耶拉的事情惟一還能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得知他這些年來恨我們的原因——而不是他透露我們的電話號碼給讀者消遣。”
“他恨是因爲他是共產黨。”平息咳嗽的梅里伯伯說,勝利地點起煙。“當共產黨發現他們不能成功之後,便想發動一場土耳其禁衛步兵式的激進革命。因此,他以他的專欄爲工具,想實現他們的夢想。”
“不,”荷蕾姑姑說,“這麼說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