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罕·帕慕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纔沒這個人呢。”老專欄作家說,“他跟誰都不親。”
“我敢說這位年輕人並不這麼想,”綜藝版作家說,“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呢。”
卡利普告訴他們。
“那麼,告訴我,卡利普,”綜藝版作家說,“在他窩藏的地方——天曉得他是受到什麼衝動的驅使——一定有某個耶拉覺得夠親近的人,至少可以讓他吐露寫作祕密和臨終遺言,對不對?畢竟,他並不是一個全然的孤獨者。”
卡利普思忖片刻。“他不是一個全然的孤獨者。”他感觸良多地說。
“那麼,他會召喚誰?”綜藝作家問,“你嗎?”
“他妹妹。”卡利普脫口而出,“他有一個小他二十歲的同父異母妹妹,那是他會聯絡的人。”接着他陷入沉思。他回想起那張生鏽彈簧破肚而出的扶手椅。思緒繼續延伸。
“或許你已經逐漸抓到了我們遊戲的邏輯。”老專欄作家說,“你或許開始品嚐到自己正邁向合理的結論。因此我必須坦白告訴你一點:所有的胡儒非信徒都無可避免地走入悲慘的下場。法茲拉勒,胡儒非教派的創立者,最後像條狗一樣被人殺死,屍體的腳上被綁條繩子拖着遊街示衆。你知道嗎?六百年前,他也是通過解夢而進入這一行,就如同耶拉。不過他並不是在哪家報社孜孜不倦地工作,而是躲在城外一個山洞裏……”
“經由這樣的比較,我們對一個人能有什麼瞭解?”綜藝版作家說,“一個人能夠多麼深入另一個人生活的祕密?三十多年來,我一直試圖深入探究那些悲慘的電影演員的祕密,那些模仿美國人的我們所謂的‘明星’。於是我發現了這一點:有些人,他們說每個人類都有一個分身,他們錯了。沒有任何一個人像另一個人。每個可憐的女孩都有她自己的可憐樣。我們的每個明星都獨一無二,如同天上的星星,孤孤單單,個個是找不到同類的悲慘星斗。”
“除了好萊塢的原版模特兒之外,”年老的專欄作家說,“我有沒有跟你提過耶拉所仿效的原創者名單?除了但丁、陀思妥耶夫斯基和魯米外,他還大大方方地抄襲了我們偉大的宮廷詩人謝伊·加里波的《美與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