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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不準學他的樣嗎?爲什麼這髒東西會在這裏?”旁邊有一塊動物的毛皮。
“那是屍體。”奧爾罕說,“謝夫蓋在路上揀到的。”
“快點把它拿出去,從哪揀來的就丟回哪兒去,快點。”
“叫謝夫蓋去。”
“我說馬上!”
我生氣地咬緊下脣,就像每次要打他們之前所做的那樣。看見我確實是認真的,他們嚇得趕緊去了。但願他們能趕緊回來,免得着涼。
所有細密畫家中,我最喜歡黑,因爲他比其他人都更愛我,而且我瞭解他的天性。我拿出筆和紙,坐下來,不假思索地一口氣寫出了下面的話:
好吧,昏禮[1]開始之前,我會在吊死鬼猶太人的屋子和你會面。儘快完成我父親的書。
我沒有回信給哈桑。就算他今天真的要去找法官,我也不相信他和他父親以及他們所召集的人會現在就突然來我們家。如果他確實已經準備好採取行動,就不會寫信給我,也就不會等待我的迴音,馬上就會來我們家。他一定正在等我的回信,而且,當他始終沒有收到時,一定會發狂,只有到那時候他纔會開始找人,準備來我們家。別以爲我一點都不怕他,不過,我相信黑會保護我的。讓我來告訴你們現在我心裏是怎麼想的:我之所以沒那麼怕哈桑,大概是因爲我也愛着他。
如果你們要說:“這愛又是怎麼一回事?”我不會生你們的氣,我會認爲你們問得有道理。並不是因爲這些年來,當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等待我丈夫歸來時,我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是多麼可悲、軟弱而自私,而是艾斯特告訴我他賺了很多錢,這一點我可以從她挑起的眉毛中看出她所說的並不是虛言。既然他有了錢,那麼我想他就有了自信,過去那些令哈桑顯得不可愛的缺點想必就已經消失了,就會顯露出吸引我的黑暗的、邪靈般的、奇特的那一面了。從他固執不斷地寄給我的信中,我發現了他的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