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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黑問。
當我回答“對,就這些”時,他以一種大師逮到學徒說謊的優越姿態走向門口,然後帶回一卷沒有被雨淋溼的紙。他把它放在我們三位藝術家面前,就像母貓銜來一隻受傷的小鳥給她的小貓一樣。
紙張還夾在他的腋下,我就已經認出來了:它們是咖啡館遇襲時,我從裏面救出來的插畫。我沒有去質問這幾個傢伙,他們是如何進到我的屋子裏,又怎麼把它們翻出來的。總而言之,蝴蝶、鸛鳥和我都爽快地承認了爲說書人——願他安息——所畫的每一張圖畫。最後,只剩下馬,一匹壯麗輝煌的馬,還留在一旁沒有人認領,它的頭部低垂。相信我,我甚至不知道有這幅馬的畫像。
“畫馬的人不是你嗎?”黑說,語氣像一個手持藤條的老師。
“不是我。”我說。
“那麼我姨父書裏的那一幅呢?”
“那幅也不是我畫的。”
“然而,根據馬的風格來判斷,畫它的人必定是你。”他說,“而歸納出這個結論的人就是奧斯曼大師。”
“可是我根本沒有任何風格呀。”我說,“我這麼說不是出於驕傲,故意反抗最近的潮流。我這麼說也不是爲了脫罪。對我而言,擁有風格比身爲一個殺人兇手更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