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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那么老。”对方说。
“那你有多大年纪了?30岁?”
“我不知道。不过还不像他说的那么老。”阳光下,有位老人坐在椅子里。“没什么,是爸。”光脚男人说。柏树的蓝色影子投射到老人的两脚上,快照到膝盖上了。他伸出一只手,在膝盖处摸索着,触摸到树的影子,后来住了手,手和手腕还在树影之中。接着,他站起身,一手抓住椅子,一手用拐杖敲打面前的地面,拖着脚径直向他们冲过去,弄得他们只得赶快闪到一旁。他把椅子完全拖到太阳下,又坐下来,向着太阳仰起脸,两手交叉地拄着拐棍。“他就是爸,”光脚男人说,“又聋又瞎。我真不愿自己弄到他这地步,吃的是什么都说不上来,也不在乎,要不是这样,我就不是人。”
两根柱子之间钉了一块木板,板上放着一个镀锌铁桶、一个马口铁做的脸盆,还有一只裂了口的碟子里有一块黄色的肥皂。“甭管什么水啊洗的,”高温说,“你说的酒在哪儿?”
“我看你已经喝得太多了。你要不是自己把那车撞在那棵树上,我就不是人。”
“得了吧。难道你没在什么地方藏着点酒?”
“也许谷仓里有一点儿。不过别让他听见了,要不他会找到了把酒给倒了。”他回到门口,往过道里张望。然后他们走下门廊,向谷仓走去,穿过一片从前是菜地现在长满柏树和栎树树苗的园子。光脚男人回头看了两次。第二次他说:
“你老婆在那边找你有事。”
谭波儿站在厨房门口。“高温。”她喊道。
“挥挥手打个招呼吧,”光脚男人说,“她再喊下去,他就会听见了。”高温随便地挥了下手。他们继续朝前走,走进谷仓,谷仓门口靠着一把粗陋的梯子。“你最好等我先上去,”光脚男人说,“梯子烂得厉害,说不定受不住我们两个人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