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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真的没法打听一下她上哪儿了?我也许用得着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莉芭小姐说。他听见话筒响了一下。但电话并没有马上切断。他听见话筒落到放电话机的桌子上的响声,还听见莉芭小姐呼唤米妮的喊声:“米妮。米妮!”接着有人拿起话筒,搁在机座的支架上;他听见电话线路咔哒响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响起一个冷漠的德尔沙特[66]式的声音:“松树崖区……谢谢你!”
第二天,法院开庭了。桌上放着寥寥几件地方检察官提供的物证:从汤米头骨里取出的那颗子弹、一个装有玉米酿的威士忌的粗陶罐。
“请戈德温太太到证人席上来。”霍拉斯说。他没有回头望。但在搀女人坐进椅子时,他能感受到戈德温的目光正盯在他后背上。她宣了誓,孩子躺在她膝盖上。她重复了一遍孩子生病后第二天讲给他听的事情经过。戈德温两次想插嘴,都被法官阻止了。霍拉斯不愿对他看。
女人讲完了经过。她腰板笔直地坐在椅子里,穿着那套整洁的灰色旧衣衫,戴着那顶有织补过的面纱的帽子,肩头缀着紫色的饰物。孩子躺在她腿上,两眼紧闭,处于那种因服了药而昏昏沉沉的静止状态。她的手一度在孩子脸上摸索着,仿佛在不知不觉地做那些毫无必要的但显示母爱的动作。
霍拉斯退下,坐下来。这时他才朝戈德温望了一眼。然而对方这时安静地坐着,抱着两臂,微微低下脑袋,但霍拉斯发现他黝黑的脸庞上的鼻翼因气愤而变得蜡一般煞白。霍拉斯向他俯过身去,悄悄地说了几句话,但戈德温毫无表示。
地方检察官这时面对女人发问。
“戈德温太太,”他说,“你在什么时候跟戈德温先生结的婚?”
“反对!”霍拉斯站起来说。
“起诉人能证明这个问题同案件有关吗?”法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