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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一個在海船後甲板度過三十年時光的人,船長布朗利自認爲對人性有着公正的判斷,但是在面對這個從印度騷亂之地旁遮普來的小夥子時,他確實犯了難。這個小夥子就是愛爾蘭裔醫生薩姆納。他個子矮小,窄條臉,表情嚴肅又古怪。很不幸的是,他還瘸了一條腿,講一口粗鄙又帶有別扭口音的英語。儘管他身上存在諸多缺點,布朗利還是覺得他人不錯。他在這個年輕人的性格里,發現一種遺世獨立的清醒,一種與衆不同的風度。這個人的所作所爲並非爲了取悅他人。這一點讓布朗利想起他自己年輕的時光——他生命中無憂無慮的一段時光,也讓他感受到一種奇怪的吸引力。
“所以你的腿是怎麼回事?”布朗利一邊問,一邊起勁兒地抖着自己的腳踝。他們坐在志願者號的船長室裏,一邊喝着白蘭地,一邊研究即將開始的航行。
“都是因爲一個印度兵的毛瑟槍搞的,”薩姆納解釋說,“我的小腿脛骨讓他打出了一個洞。”
“在德里嗎?發生那次騷亂後?”
薩姆納點點頭。
“就在第一天發起進攻的時候,地點靠近克什米爾。”
布朗利上下打量着他,不無豔羨地低聲問道:“那你看到了尼科爾森被殺嗎?”
“沒看到。但我看到了他屍體的背部,就在山脊上。”
“尼科爾森是一個卓越無比的男人,一個偉大的英雄。聽說黑人像崇拜上帝一樣崇拜他。”
薩姆納聳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