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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拉克斯在儲藏室聽着其他人議論着。那個男孩已經死了,可是他們依然還在談論着他。今天下午,他們把他的屍體用帆布裹好後從船尾拋下,他看着他沉入海水之中。現在,那個男孩什麼都不是了。在概念上他什麼也不是,在思想裏他什麼也不是,但他們現在還在談論他。
他們不停地談,不停地談。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達拉克斯嘴裏咀嚼着煮熟的牛排,喝了一大杯茶。牛肉又酸又鹹,但是茶水很甜。他的前臂有個半英寸深的咬痕。他能感覺到那裏隱隱抽痛和發癢。他知道要是用刀割斷男孩的脖子會更迅速,也更容易,但是當時他手裏沒拿刀子。他本沒有計劃這些事。他只是就這麼動了手而已,每一個動作都保持了獨立性和完整性:性交、殺人、排泄、進食均是如此,出於本能。它們其實可以用任何順序排列。沒有哪一項會優先於其他項;沒有哪一項優越於其他項。達拉克斯把他的晚餐盤像鏡子一樣舉高到和自己的臉持平的地方,把肉汁舔得乾乾淨淨。
他凝神細聽。
卡文迪什說:“就是麥肯德里克。我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是兇手。布朗利卻非說需要其他證據。”
達拉克斯瞭解麥肯德里克。麥肯德里克是個軟弱、娘娘腔十足、天性害羞的小夥子。你就算把槍放在他手裏,替他瞄準、扣扳機,他也殺不了任何人。
他問:“爲什麼是麥肯德里克?”
“因爲他是個聲名狼藉的雞姦者。你每天晚上都能在船廠酒吧那裏看見他。”
達拉克斯點點頭。麥肯德里克會頂替他成爲兇手的。他想,那他就是替罪羊了。達拉克斯自己會站在那裏看他在絞刑架上晃晃悠悠地掛着,並且喝彩。
他問:“布朗利想要找什麼樣的證據?”
“他想要目擊證人,得有人曾經看到他們兩人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