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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不來大軍的鐵甲寒氣,正如夜風也吹不散凝聚在林飛白心頭的寒意。
他從平州軍大營的瞭望塔上下來,塔下已經有人默默地在等候,是個個子不高身形清瘦的親兵,抱着他的大氅,脊背挺直,臉卻微微垂着。
林飛白眼神從他長長的睫毛上掠過,默不作聲接過了大氅。
夜已深,他卻還沒睡,親自提着燈籠,走過一間間營房。
營房數量很少,少到有點寒磣,林飛白眉頭微微鎖着。
他原本在徽州邱同那裏,父親被召回京出事,他隨即也被召回,誰知他緊趕慢趕即將抵達天京時,卻又被新帝一紙聖旨打發到這平州,隨即得到父親出京被赦免的消息,當此情形之下,他自然不能抗旨,也便轉道來了平州。
原本還有些疑惑,既然父親被鳥盡弓藏,如何新帝還會讓自己掌管一州兵力?然而到了平州才發現,雖然臨近湖州,平州的武備卻連湖州的三分之一都及不上。
更不要說疲兵嬉將,諸事不備,連武器冬服都不齊全。
這和當初文臻初到湖州時類似,但是湖州軍的廢弛和唐家有關,而湖州軍的廢弛有身爲封疆大吏的文臻,用三年的時間來治理,但現在林飛白倉促就職,光桿司令,連徵兵權都沒有,又要如何周全?
林飛白已經上折彈劾平州刺史以及原平州都尉了,但是平州刺史狡辯平州軍多年爲都尉把持,他未曾沾手,平州都尉已經調任,在朝中投了永王一派,比起父親已經隱隱被忌憚排擠的林飛白來說,自然多了許多話語權。總之就是彈劾奏章上了,朝廷遲遲沒有回覆,平州刺史還是刺史,平州原都尉照樣上任,平州軍的情形,朝廷看樣子也不太放在心上,來一句“着令嚴加整飭,不得有誤。”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