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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必,”那齊士說,“你該走的路已經明朗化了,那條路就是開始把你引回你母親那邊的路,你現在已經變得更接近你母親了。就你父親而論,我想我對他的判斷並不過火,難道你願意回到他那裏去嗎?”
“不,那齊士,絕對不會的。我要是想回到父親那裏去的話,我就不在這裏了,甚至現在就走,因爲我不要做學者,我的拉丁文、希臘文與數學早已足夠了。不,我不願回到父親那裏去……”
戈特孟沉思地呆視半晌,突然喊道:“你不斷地同我說話並質問我,這些都一一記在我心底,你是要我把自己說出來嗎?現在你又問起我是否會回到父親那裏去,這使我突然明白了,我不願意,你要怎麼樣?你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你對我講過許多話,當初我聽了一點也不懂,後來纔想到這是多麼重要!你說我是屬於母親的關係,你發現我受到某種影響而忘記了幼年的時光,這些你是從什麼人那裏知道得這樣清楚的?可以教教我嗎?”
那齊士微笑地搖搖頭。
“老兄,你別學啦!有些人天生就能學得許多事的,但你不屬於那種人,你不是學習這類事的人,學了也沒有什麼用。你有別的天分。你的天分比我高、比我豐富,有些也比我弱,但你有比我更絢麗更艱難的路要走。你有時不願瞭解我,時常像一頭小馬似的抵抗,而我也時常找你麻煩。因爲你睡着了,所以我不得不叫醒你,我也使你想到你母親,起先是難過的,而且很難過,發現你像個死人般倒在迴廊上。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你別撫弄我的頭髮!不,讓它去!我受不了。”
“那我就什麼也不能學了嗎?永遠是個愚蠢的孩子嗎?”
“你同別人學的不一樣,小子,你能向我學些什麼?算了吧!”
“哪裏,”戈特孟喊道,“我們不是變成朋友了嗎?哪有距離接近反而感情疏遠的友情呢?你已厭我了嗎?我冒犯了你嗎?”
那齊士兩眼望地,焦灼地來回走動,然後在朋友面前站住了。
“算了,”他柔和地說,“我知道的,我並不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