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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柱廊底下喫午餐,是簡單的希臘式午餐,有羊奶酪、青椒色拉和蛋。周圍的松樹林裏,知了吱呀吱呀叫個不停。涼爽的柱廊外,赤日炎炎。在返回的路上,我又一次試圖刺探內幕。我漫不經心地想讓他談一談萊弗里爾的情況。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故作嚴肅地瞥了我一眼,但畢竟藏不住背後的嘲笑之意。
“這就是現在的牛津教給你們的本領嗎?書從後面讀上來?”
我只好微笑,低下了頭。如果他的回答一點不能消除我的好奇,起碼也躍過了另一道僞裝,使我們彼此之間多了一分了解。從某種模糊的意義上說,此事使我頗感自得:我很聰明,很快就掌握了我們之間的遊戲規則。後來我對這種模糊的感覺變得很熟悉。知道自開天闢地以來老人就是這樣哄騙年輕人的,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可我照樣上當,這就像最古老的文學手法,經過作家的妙手,放在恰當的情景之中,仍能令你上當一樣。
整個午餐期間,我們都在談論海底世界。對於他,那是一個巨大的謎;是一座煉丹廠,那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有其神祕的價值;是一部有待演繹、有待闡發、頗費猜度的祕史。他能使博物學聽起來、感覺起來都像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富有詩意,絕不是可有可無的遊戲活動,也不是取笑的靶子。
喫完午飯,他站起來。他要到樓上去午睡。我們約好喫茶點時再見面。
“你要做點什麼呢?”
我翻開放在身邊的《時代》雜誌,裏面小心地夾着他那本十七世紀的小冊子。
“你還沒有看過?”他似乎有點驚訝。
“我打算現在就看。”
“好。難得的閱讀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