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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階段的莉莉形象不斷回到我的腦海中來。熱情奔放的時刻,最後把她自己的身體完全獻出來,其他時候表現出來的溫柔、真誠,都不可能是排練出來的,只能出於對她所扮演角色的深刻認同而自然流露出來。我甚至回到自己更早的理論,認爲她是在催眠狀態下進行表演,但這是不可想象的事。
我又點燃一支菲利普·莫里斯香菸。我試圖只考慮眼前的事,但是一切都使我感到同樣憤怒,同樣深受屈辱。只有一件事能減輕我的痛苦:莉莉所受的屈辱幾乎和我一樣。想起以前沒有更粗暴地對待她,使我怒不可遏。傷害一個人的尊嚴莫過於此:我擁有的小小一份莊重,反而被人家用來對付我。
外面有嘈雜的聲音,門開了。理着平頭的金髮水手走進來,後面還有另一個人,同樣的黑褲子、黑上衣、黑運動鞋。再後面那個“安東”進來了,穿一件醫生的無領白大褂,口袋裏有幾支鋼筆,德國口音,似乎是來巡視的。現在腳也不跛了。
“你的感覺如何?”
我對他怒目而視,儘量剋制自己。
“妙極了。每一分鐘都是享受。”
他望着早餐盤:“想再來點咖啡嗎?”
我點頭。他給第二個人做了個手勢,他立即把盤子端走。“安東”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年輕水手隨便靠在門上。他背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有臺階通向白晝。那地方太大,不可能是私人住宅的地下蓄水罐。“安東”注視着我。我不說話。我們在沉默中坐了一些時候。
“我是個醫生,是來給你做檢查的。”他仔細觀察我。“你的感覺……不太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