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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康奇斯
1896-1949
他死了四年了。
墓碑腳下有一個綠色小盆,插着一支白色馬蹄蓮和一支紅玫瑰,底下有一些不起眼的小白花做襯托。我跪下來把它們取出來。花莖是切割不久的,很可能是當天早上才割下來的。盆裏的水清澈新鮮。我明白了。他又在用他的方法告訴我:他知道我猜了些什麼;搞偵探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最多也就是找到一個假墳墓,再鬧一次笑話。想到這裏,我不禁冷笑,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我把花又放回盆裏去。有一根細小的襯托小枝彎了下來,我把它折下來一嗅,甜絲絲的,蜜一樣的香味。既然有一枝玫瑰和一枝馬蹄蓮,也許是有特定含義的。我把它插在紐孔裏,不再想它了。
回到門口,我問老頭知不知道已故的莫里斯·康奇斯有什麼親人。他又爲我在他的本子裏查找,但一無所獲。他知道是誰奉上這些花的嗎?不知道,很多人都到墓地上來獻花。微風把一綹綹頭髮吹到他充滿皺紋的前額上。他老了,也累了。
天很藍。一架飛機在低沉的轟鳴聲中降落在雅典的另一邊的機場上。又有其他來訪者抵達了,老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那天晚上的晚餐實在太糟糕了,典型的英國式宴請,喫的東西很少。沒去之前,我曾經考慮過要給他們講點布拉尼的情況,我認爲那是一張被施了魔法的餐桌。但是談話剛開始五分鐘,我這念頭便蕩然無存了。我們總共八個人,五個是文化委員會的,還有一個大使館祕書、一個小個子中年同性戀者、一個批評家是來發表宏論的。席間有大量文學閒談。同性戀者眼巴巴地盼着大家多講出些作家的名字來。
“有人讀過亨利·格林[106]的新作嗎?”大使館祕書問道。
“簡直令人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