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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
“只剩下半條命了,老夥計。只剩下半條命了。”他清了清喉嚨,“你的信我收到了。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出來跟我喫一頓午飯。”
一分鐘以後,定好了時間地點,我又一次看我寫給艾莉森的信。字裏行間可以看到受傷的馬伏里奧步履蹣跚。又過了一分鐘,信已經不見了,正如我生活中其他一切關係一樣,只剩焦痂狀的灰燼。這個詞難得一用,但很精確。
米特福德一點也沒有改變。實際上我可以發誓,他穿的還是那身衣服,那件深藍色上衣和深灰色法蘭絨長褲,還是那條領帶。衣服看上去破舊了一些,如同它們的主人。他比我記憶中少了許多輕鬆活潑,但幾杯杜松子酒下肚後,他又恢復了幾許舊有的遊擊者的傲慢。夏天裏他都在“用大車運送一批批美國人”環遊西班牙。他沒有收到我從弗雷澤斯寄的信。他們一定把信給毀了。因爲裏面有些他們不願意他說出去的東西。
我們一邊喫着三明治,一邊談起了學校的情況,但沒有提及布拉尼。他反覆地說他曾警告過我,我說,是的,他警告過我。我一直在等待機會,想提出我唯一感興趣的主題。最後,正如我所希望的,他自己開了頭。
“你到過候車室了嗎?”
我立刻明白這個問題不像他的口氣那樣隨意。他既害怕又好奇。其實我們兩個人見面是出於同一個原因。
“天啊,我想問你的也是這個問題。你記不記得,就在我們說再見的時候……”
“記得。”他很謹慎地看了我一眼,“你從沒去過一個叫穆察的海灣嗎?挺怡人的,在南邊?”
“當然。那地方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