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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他搖了搖頭,彷彿覺得一個美國人捲入地中海一所學校的陰謀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我問道,“你什麼時候見到康奇斯先生的?”
“三個星期前他在這裏的時候。要不是他丟了你的地址,我會更早和你聯繫。他今天早上剛把你的地址從希臘寄到我手裏。”
“今天早上才寄到?”
“是的,是用電報發過來的。”他咧開嘴笑了,“我也感到喫驚。我以爲他把這事給忘了。你……你和他挺熟嗎?”
“哦,我……見過他幾次。其實我從來都不太清楚他在董事會里任什麼職務。”
“據他告訴我,沒有正式的職務。只是在幫忙。天哪,他的英文真是棒極了。”
“可不是嗎?”
我們互相打量着。他顯得很放鬆,這種氣度似乎是教育培養出來的,通過閱讀“如何與陌生人打交道”之類的書得來的,而不是出自天賦。這讓人覺得,他一生中從沒受過挫折,但他有一種新鮮感,一種熱情,一份能量,是他人的嫉妒所不能完全抹殺的。
我分析了一下眼下的情況。他的來訪和我打電話去馬奇哈德姆出現了天衣無縫的巧合,這似乎可以證明他是清白的。可另一方面,德·塞特斯夫人一定從電話裏推斷出我的心思有了改變,而他在此時來訪,恰好可以檢驗我的改變是否真實。然而他告訴我康奇斯給他拍了電報,他顯然是清白的。雖然我知道誰成爲“實驗對象”純屬偶然,但是也許另有原因,或者當年夏天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某種結果,促使康奇斯決定另選試驗品。面對着這個坦率、誠摯的布里格斯,我感受到了一點米特福德必然會因我而產生的感受:一場惡作劇,看到魯莽的美國人受欺騙,我這個歐洲人覺得頗有快感。除此之外,我倒是有一個更善良的願望,就是不想壞了他尚未開始的經歷,但是我絕不會向康奇斯或莉莉·德·塞特斯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