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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森敷衍地點了點頭,又整理了一下牀罩。“你把它們趕上樹。”
“徒步,”莉奧諾拉說,“這纔是獵狐的辦法。我的這個叔叔在山裏有個小屋,我和兄弟們曾常去那裏看他。我們六人經常帶上獵狗在太陽下山後寒冷的晚上出發。一個黑人男孩背上一壺優質玉米威士忌緊跟在後面。有時我們整夜都在山裏追趕狐狸。哎呀,我都不知怎麼給你說纔好,反正——”莉奧諾拉無法用言語表達她心裏的感受。
“早晨六點鐘喝下最後一口酒,然後坐下來喫早飯。天啊!人人都說我這個叔叔古怪,可他着實給準備了豐盛的一桌。狩獵結束後,我們來到餐桌前,桌上擺滿了魚子、烤火腿、炸雞、像手那麼大的軟烤餅——”
莉奧諾拉終於走了,艾利森感到哭笑不得,她一會兒哭又一會兒笑,有點神經質。阿納克萊託走過來,在牀尾莉奧諾拉坐過的地方認真地拍打着塌陷的凹坑。
“我要和少校離婚,阿納克萊託。”她停止大笑,突然說道,“今晚我就通知他。”
從阿納克萊託的表情,她看不出他對此是否感到驚訝。他等了一會,問道:“那以後我們去哪呢,艾利森夫人?”
她腦海裏閃過一連串的計劃,都是她在夜不能眠時盤算的——在一個大學城裏教拉丁文、捕蝦、阿納克萊托出去做苦工,她自己坐在公寓裏接點針線活幹——但她卻只說了一句:“那個,我還沒想好。”
“我不知道,”阿納克萊託若有所思地說,“那彭德頓夫婦會怎樣。”
“你不用管那些,與我們無關。”
阿納克萊託的小臉上一副憂鬱、沉思的表情。他站在那兒,雙手搭在牀尾板上。她感覺到他還想問什麼,就抬起頭看着他,等待他的問題。末了,他滿懷希望地問:“您說我們可能會住酒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