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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能?”
我知道她在原地沒有動,但是我清楚地感覺到:她在離開,她在遠處——她在遠處。而且變得這麼冷,我於是伸過雙手——可是她卻避開了。
“人們上百年纔有一次節日,你卻想讓我失掉它。爲了什麼?”她說。
“可是人家會打死你的。咱們的孩子也會死的。”
“生活會對他們發慈悲的。不過,就算他們會死……”
這是她,我的妻子,一個和我共同生活了十年的女人說的!昨天,她除了孩子還不知道有什麼別的,還爲他們擔驚受怕;昨天她還滿懷恐懼地獲悉眼下種種可怕的徵兆——她這是怎麼了?昨天,——可是要知道,她連昨天的一切也忘了。
“你想和我一起去?”
“別生氣!”她以爲我在生氣,“你別生氣!今天他們在那裏敲打的時候,你還在睡覺,當時我就明白了,突然地明白了,丈夫、孩子,所有這一切——都是,所有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我愛你,很愛。”她找到我的一隻手,並又用那種新的、陌生的方式握着,“但是,你聽到他們在敲嗎?他們敲着,一些牆正在倒塌,——於是便這麼寬敞,這麼開闊,這麼自由自在!現在是夜晚,而我卻好像覺得太陽正照耀着。我今年三十歲,已經老了,可是我覺得自己才十七歲,我像用初戀——這麼熱烈、這麼無限的愛情——愛着一個人!”
“怎樣的夜晚啊!”我說,“就像城市不存在似的。真的,我也忘了自己的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