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歌 (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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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一刻,”斯克掳奇数着说。
“叮,!”
“十二点半,”斯克掳奇说。
“叮,!”
“一点差一刻,”斯克掳奇说。
“叮,!”
“到点了,”斯克掳奇得意地说,“一点事情也没有!”
他说话时,报点的那一下还没有敲响,现在可来了:深沉、滞重、空洞而阴郁的的一声。房间里立刻闪起一道亮光,他床上的帐子被掀开了。
他床上的帐子,我告诉你,是被一只手掀开的。不是掀他脚边的帐子,也不是他背后的帐子,而是他面前的帐子。他床上的帐子被掀开到一边去,于是斯克掳奇惊跳起来,成了一个半躺半靠的姿势,发现自己正面对着那掀开帐子的阴间来客:跟它靠拢得就像我现在靠拢你一样,而我的心神现在正在你的身旁。
那是一个稀奇古怪的形象[4]——像一个小孩子;可是,如果说它像一个小孩子,倒不如说更像一个老头子,因为通过某种幽幻的介质看来,它显得渐渐远离视线,而缩成一个孩子的大小。它的头发披在颈边,并且下垂到背上,仿佛因为年纪老而变白了;可是脸上却一丝皱纹也没有,皮肤上还显出最娇嫩的红色。胳膊很长,筋肉发达;一双手也是这样,仿佛紧握起来是力大非凡的。它的腿和脚形状都非常娇柔,像它的手臂一样裸露着。它穿着一件最洁白的束腰短袍,腰间扎着一条亮晶晶的带子,光彩夺目。它手里拿着一根新鲜的冬青树枝;可是,跟这冬天的标志特别显得不调和的是,它的衣服上都缀满着夏季的鲜花。但是最最奇怪的事情是,从它的天灵盖上射出一道灿烂的光芒,把这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的;这无疑就是它逢到要使这光较暗些的时候,用一顶挺大的熄灯帽[5]来当作睡帽的原因,现在这帽子正挟在它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