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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換下明黃的皇子服,馬蹄騰空,暮春的風中帶來春花凋零後的清新的草木氣息,拂過穆安之依舊年輕青春的眉眼鬢髮,進入穆安之的血液肺腑,一絲一縷的驅散夢中死氣沉沉的的濃黑湯藥氣。
夢中,得知大皇子被冊太子的消息,他那樣的憤怒與不平。其實,早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何必那樣瘋狂。如朝臣所言,他的母親在坐有龍胎時已經後位被廢,他並不算真正的嫡子,大皇子既嫡且長,中宮皇后所出,理當被冊東宮。
他那樣的狂怒,卻又那樣的清晰,他明白他這一生在大皇子被冊東宮時便已結束。他甚至沒有勇氣去看爲他捱了廷杖的朋友一眼,他懦弱的怕連累裴如玉的前程。裴如玉去北疆前主動辭別,他亦未見。聽小易說,裴如玉在宮門等了許久,從宮門開等到宮門閉,方轉身離去。
這一別,便是永別。
他這一生,居華宮,着華裳,飲華食,看似榮華富貴,其實他真正擁有過的,不過寥寥。
如果我知道那是永別,我不會避而不見。
這會成爲我一生的痛悔,在我那短暫冰冷的人生裏,我所得到的,不過一兩位讓我感到溫暖之人,你們去後,我的人生沉寂如永恆冰河,再未有過任何一絲溫度。
穆安之到裴府的時候,裴如玉已經陷入昏迷,那張被帝都人稱爲帝都明月的俊美臉龐也腫的不成模樣,穆安之不忍碰也不敢碰,他幾乎是極力剋制纔沒有滾下眼淚。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