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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更早些想到今日種種,我應該在昭德殿前攔住你,你是去歲的金榜狀元,你不應爲我冒這樣的風險。你原該有錦繡前程,你因我斷送仕途,你可知我心中是多麼的歉疚。
對不起。
我沒有更早的想起今日的一切。
穆安之沒感覺眼淚滾落,裴如玉卻夢到傾盆暴雨打的渾身發疼,連助眠的湯藥都無法讓他安穩的睡上一覺。半昏半睡間,他感到好像不是夢裏的大雨,裴如玉勉力睜開腫成一條縫的臉,看到穆安之鋪滿淚水的臉。
裴如玉腫脹的眼縫中流溢出一絲神采,氣若游絲的說了句,“你是誰家的小孩兒,爲什麼坐這裏哭啊?”
一句話勾起舊日淵源,那一年,小小的他在寺院一角哭泣,遇到在寺院養病的裴如玉。裴如玉遞給他一方手帕,調侃的問,“你是誰家的小孩兒,爲什麼在這裏哭啊?”
彼時,他不知自己是皇子,不知自己的母親是別居寺院的廢后,他只是爲不得母親歡心懊惱流淚。彼時,裴如玉亦不知他的身份,兩個孩子就這樣玩兒到一起,一起讀書一起遊戲。裴如玉較他大三歲,高半顆頭,他的煩惱都願意同這位比他更高更懂事的“大哥哥”說,小小的他苦惱的問小小的裴如玉,“如何才能讓母親高興。”
小小的裴如玉思考了一會兒,裝模作樣又神氣活現的說,“努力成爲個優秀的人吧,人們都喜歡優秀的人。”
但,最終我們會發現,那些人的心臟早已在權勢的爭鬥中堅冷如鐵,剛硬如石。你會明白,那是最炙烈的岩漿都無法溫暖的九幽寒冰。當我們張開雙臂,渴望一個懷抱,我們終究會在一個又一個森寒的深夜明白,我們最終能擁抱的可能只是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