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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東宮。
沙漏無聲無息的流逝,太子闔目坐躺在一把搖椅中,光線在他的臉龐投下淡淡陰影,明暗之中,他五官輪廓愈顯立體,倒是有別於往時單純的俊美,有一種深沉靜默的肅穆威儀。
若不是裴如玉這封密摺,他還不知道陸國公竟然是另一位刺殺林程的高手,他一直懷疑那人是秦龍虎,不料倒是他那好舅舅。既是這樣的絕頂高手,難爲竟還裝這些年的窩囊!
還真是多虧裴如玉這道奏章。
不過,太子也沒什麼好感謝裴如玉的,老三的混賬狗腿子,一點證據沒有,全靠胡謅,明顯就是來離間他父子的!
太子睜開眼睛,燭焰映在太子瞳仁之內,彷彿今日御書房裏將密摺燃燒殆盡的火舌,父皇那樣決絕的燒了裴如玉的奏章,斥爲胡言亂語,但太子知道,父皇已是心下起疑,只是眼下西南動盪,朝廷全心全力都在西南戰事上,父皇不願此時朝綱震盪。不然,若真是一字不信,對裴如玉的密摺,不會連訓斥都沒有。
父皇如今在想什麼呢?
太子的思緒慢慢飄出東宮,隨着漸起的夜風,飄向遙遠的天際。孤冷的月光彷彿將熄未熄的燈火在高空飄搖,微微月色只能隱隱映出皇城的寶頂飛檐,除了打更人與巡城軍,整個帝都城都已睡去,空曠的街巷偶爾傳來一兩聲或高或低的犬吠。
西南大地戰火紛飛,多少百姓黎民在這場戰事中悲哭離喪,兩湖上百年的積澱就此毀於一旦。而在更遠的西北,玄鐵的刀鋒已經顯露崢嶸,沉默的鐵蹄在等待出征的號角,老三應該會笑吧?在猜度到他身世的時候,這樣的血統,竟也坐在儲君之位。當年立儲時的禮法之爭,如今看來應是何其荒謬。
但,太子相信,穆安之的胸襟,應不只是譏笑,穆安之應該也會同樣牽掛西南與帝都吧。裴如玉那封密摺,除卻離間,也有提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