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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菊蝶東籬妓》剛一開演,打字員又說:
“這姑娘現在正在學它呢。”
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讓人看腰帶的少女,隨着舞臺的三面小孩舞蹈的節奏,一邊聳動着肩膀,一邊模擬着打手勢。看到她那纖細的手柔軟地反翹着的時候,打字員對少女可能感到的驚訝和妒恨漸漸也傳染給他了。
被培養得像美麗的點心一般的小女孩,不是這少女一個人。身着長袖和服盛裝打扮的不認識的少女們,在走廊上走來走去。
打字員心想:今後她們的身價不管能賣到多高,打扮得多麼美,貧困成長過程的昔日痕跡,恐怕也不可能完全從她們的姿影中拂去吧。而且今天的劇場到處都有婦女,她們一眼就能分辨出女人的出身。她們的衣裳與打字員想買的百貨商店裏的特賣絲綢,在分量上是不同的。每次舞蹈間歇的十分鐘裏,她除了出去喫盒飯外,一次也不想離開座席。這回是《柳雛諸鳥囀》,看到鷺娘更換了三次華麗的衣裳,她說:
“光衣裳就得花好幾百元,甚至上千元啊。”
說罷,又像是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自言自語:
“假使擔心這種事,就沒法子跳舞了。”
“可是,光憑衣裳讓人眼花繚亂,這樣的舞蹈就顯得膚淺了。”說着,他忽然意外地在盛大的舞臺上,發現了弟弟從前的戀人。於是,他有一點臉紅似的,湧起一陣不安的心緒。她是以舞蹈流派的名稱作爲姓,又改了分辨不出來是男還是女的藝名,所以在節目上沒有察覺到。儘管如此,她無疑就是裏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