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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大概能活幾年?鳶大概能活幾年呢?”我對家裏人說,“我以爲每年飛來的都是同一只黃鶯、同一只鳶,其實,從二十年前算起,不知繁衍第幾代了。”
初春的黃鶯用雛鳥的吱喳聲啼鳴,每天反覆練習,終於唱出了黃鶯的歌。每年我都聽見,就是不知道那是去年的黃鶯忘了歌唱、如今重新練習呢,還是今年出生的雛鶯開始練唱?
二十年間,我家後山的鳥兒生生死死,週而復始,不知已經繁衍第幾代了,它們飛到我家庭院的樹上啁啾鳴囀,飛到屋頂上啁啾鳴囀,夜間也如此。我怎麼竟把它們看作是活了二十年的同一只鳥兒呢?
然而,自從友人告訴了這種鳥名之後,我在庭院裏常見的這種鳥兒,頓時滲入我的感情裏,一想起“喜鵲”這個詞兒,就不禁感到那是不知經歷了多少代古人的古詩的心啊!
喜鵲的鳴叫並不悅耳,細長身姿的動作也不穩重,我感到它們同歌贊喜鵲的古詩、“喜鵲架橋”的傳說聯繫不起來。倘使聯繫不起來,我就再也不能看見飛到庭院裏來的鳥羣了嗎?
飛到我家庭院的鳥羣理應不會知道遠古就給自己起了“喜鵲”這個名字,也不會知道自己會唱歌,它們確實是活生生的一羣……
將這些鳥兒叫作“喜鵲”的友人,是九州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