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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友人說“是喜鵲”,他站在廊道上觀看的時候,我依然在客廳裏,說:
“估計有六七隻,是啊,甚至有十隻,經常飛到庭院裏來。”
我不想站起來與朋友一起走到廊道上去觀看小鳥。因爲這些鳥已是常見,已是熟識的了。與其走到廊道上去觀看小鳥,不如去考慮這些鳥兒的名稱。一聽到“喜鵲”這個名字,這鳥兒就立即滲入我的感情裏。今天知道是“喜鵲”這個名字之後,和知道之前,我對這種鳥兒,從感情上說就不一樣。雖然各種事物的名稱中可以起這種作用的詞兒不少,但是日本古詩中的“喜鵲”這個詞兒在我的腦海裏浮現時,我彷彿聽見了一種親切的湍流聲。
在庭院裏常看見這些鳥兒,我頗感親切。
“這叫什麼鳥兒?”過去我多次詢問過家裏人,“雖說像長尾雞,不過如果是長尾雞又太大。叫什麼鳥兒呢?”
我不知道那些鳥兒的名字,但願它們每天都飛到庭院裏來。但願它們明年、後年……年年都飛來。這些鳥十隻成羣地飛來。從庭院樹木飛落在草坪上,四處覓尋餌食。我想撒些餌食,但不知道什麼是它們的餌食。
我家坐落在鎌倉大佛附近,背靠小山,山後重山疊巒,鳥羣不時飛來。候鳥羣也隨季節轉換而來。也有些鳥兒長年棲息在我家的後山裏。除了麻雀以外,還有鳶、黃鶯、小梟鳥等。憑着鳥兒的鳴聲,是很容易辨別出來的。我喜歡聽鳥兒的啼鳴。隨着季節的不同,可以聽見黃鶯的啁啾,也可以聽見小梟鳥的鳴囀。
“啊,今年它還活着。”聽到它們的鳴叫,我高興萬分。在這個家居住了二十年,我同鳥羣的交情也有二十年了。我以爲二十年前的鳥兒會一直活到今天。我不曾考慮過鳥兒的壽命問題。有一回,我忽然察覺到自己太粗心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