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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沉默着,一把拽住了她的左手。
月色喫了一驚,心道這大人物也太急色了,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地位又顯赫,不至於一副毛腳雞模樣啊。
她有點尷尬,這是個陌生男人,和小四不一樣。小四是她的窮哥們兒,比她還小兩歲,兩個人餓得頭昏眼花時,在長堤上插香拜了把子。後來小四隨她混,這些年喫在一起住在一起,小四今年脣上長了絨毛,在她眼裏依舊不是男人。這位呢,細皮嫩肉,也沒鬍子,可一碰她,她心頭就過電。她想掙出來,試了好幾回也沒成功,這下子真急眼了,梗着脖子說:“大人,我可是好姑娘,您要是再動手動腳,那後半輩子可得管我喫喝!”
醜話說在頭裏,將來纔好論長短。沒錯兒,月色年幼的時候以喫飽肚子爲目標,如今十七,該爲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了。
原本她也是渾渾噩噩度日子的人,奈何身邊有個狗頭軍師。小四說:“姑娘十八歲之前得找好下家,不管是給人做老婆還是做小妾,十八歲之前最有行市。等過了十八歲,人家就得挑人,要是過了二十,那更完了,只有上人府裏做奶媽子。”
月色沒弄明白,二十歲怎麼就要做奶媽子了,不過十八歲是個坎兒,這點無可否認。好人家的姑娘過了十五就有人登門說媒,她沒這個造化,唯有自己操心。
當然了,十五歲那年起,從小看着她長大的那些鹽商糧商們也有給她說親的,她收拾停當見了人,見完回來小四問她怎麼樣,她直搖頭。跑船的能有幾個好看的?月色是從煤堆里長出來的向日葵,她腳插大地,心向太陽,眼界高着呢。小四對她的挑剔嗤之以鼻,剔着牙花兒說:“您取錯了名字,不該叫月色,您該叫好色。”
既要有飯喫,還要供飯的長得好看,小四覺得她沒認清自己的斤兩。月色不理他,人活着,誰還沒點兒奔頭呢。瞧瞧眼前這位,長相是撞進人心坎兒裏來了,通房差了點意思,要不然打個商量,往上升一等,做個愛妾也成啊。
可惜她的那番話,換來人家一句“得罪了”,她還沒來得急細琢磨,只覺胳膊一涼,琵琶袖就被擼到了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