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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在法國文學上,我不同意格特魯德的看法,在對其他文學作品的評論上,我們也有許多不同的看法,例如,有關喬伊斯的寫作。當我出版了《尤利西斯》之後,她非常失望[13],她親自和艾麗斯一起到我的書店來,向我宣佈她們已經把會員資格遷到了塞納河右岸的美國圖書館裏。一下子失去兩位會員,我當然很遺憾,但是,我也不能強迫她們。我得承認,在劇院街上,我們所交往的朋友都是很低調的。
就這樣,“友誼之花凋落,友誼也將褪色”,至少,在一段時期是這樣的。當然,互相之間的敵意也會慢慢消退,過了些日子後,你就不再記起當初究竟因爲什麼引起不快。而且,格特魯德·斯坦因所寫下的那些文字是超出一切的,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仍然欣賞着她的寫作。[14]
過了段時間後,我和格特魯德以及艾麗斯又見面了,她們過來看我的書店裏是否有威廉·迪安·豪威爾斯(William Dean Howells)[15]的作品,格特魯德認爲他是一位重要的美國作家,只是至今還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我的小店有他全部的作品,格特魯德和艾麗斯就立即把它們全搬回了家。
在一九三〇年年底,有一天我和喬伊斯一起去我們的朋友,雕塑家喬·戴維森(Jo Davidson)[16]的工作室,格特魯德·斯坦因也在那裏,因爲她和喬伊斯一樣,雕塑家爲他們倆都塑過半身像。我爲他們做了介紹,並看着他們非常平和地握手致意。[17]
真要感謝喬·戴維森!他離去之後,我們大家都很想念他。
最後一個被我帶去與格特魯德會面的“戰戰兢兢”的人是海明威,他告訴我他們曾經吵過架,現在他想與她和好,但是沒有勇氣獨自前往她家。我對他的和好計劃進行了一番鼓勵,並答應陪他去克里斯汀街,那裏是格特魯德和艾麗斯的新住處。到了那裏後,我覺得海明威獨自一人上去比較合適,所以,我將他送到她們家門口,並給了他最好的祝願。後來,他來告訴我說他們“和好了”。
作家之間的關係常常烽煙四起,但據我觀察,戰火往往會平息,只留下些污跡而已。
【註釋】
[1] 喬治·安太爾(1900——1959),美國先鋒派作曲家、鋼琴家、作家和發明家,他稱自己爲“音樂界的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