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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喬伊斯不會迴避別人。但是,在他手術後第一次出門來到我的書店時,他告訴我他不想見任何人,我很能理解他。這時,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書店的櫥窗外張望,他的面部很寬大,雙頰泛着粉色。他踏進了書店,我就撇下喬伊斯,去和這位顧客說話。
顧客自我介紹說他是喬治·摩爾(George Moore)[5],我們都認識一位名叫南希·丘納德(Nancy Cunard)的朋友,南希曾經答應要帶他過來,將他介紹給我,但是他等不及別人的引見,因爲他第二天就要回倫敦去。我注意到他時不時地朝站在店裏面的喬伊斯張望,但是我信守着我的承諾,沒有介紹他們倆認識。最後,來訪者還是走了,臨走前還很不甘心地往喬伊斯那裏看了最後一眼。
喬伊斯問我:“那位是誰?”我告訴了他,他驚歎道:“是他幫助我取得了國王獎金,我真想能感謝他的好意呢。”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好幾年前,他曾經得到過英王樞密院頒發的一百英鎊的獎金。
回到倫敦後,喬治·摩爾寫了一封很迷人的信給我,邀請我下一次去倫敦時,到他在愛伯瑞街(Ebury Street)的家中去喫午餐(在愛伯瑞街的住家裏去喫午餐是很有名的)。他又問那天他在我書店裏面看到的眼睛上戴着黑眼罩的人是不是喬伊斯,並說他非常希望能認識他。
所以,現在我才意識到我對喬伊斯信守諾言其實是個錯誤。他們以後確實在倫敦見了面,喬伊斯自己沒有對我提起他們的第二次會面,我是從別處知道的[6]。
我也希望能再次見到摩爾,他非常友善,並沒有因爲書店裏發生的那件事而怪罪我,正相反,他還給我寄來了他新創作的戲劇《使徒》(The Apostle)的校對本。我非常喜歡喬治·摩爾這個作家,至於他的爲人,我也很喜歡,因爲從他的好朋友南希·丘納德那裏,我已經聽說了關於他的許多事。但可惜的是,在我有機會去倫敦愛伯瑞街與他共進午餐之前,他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