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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已無法掉頭,只有渡河一途。渡過此河,距離寺院的路程便所剩無幾,想必不需半日即可抵達。不走山路,沿國道過關口也需兩天,若要迂迴繞過關口則得花上四天;反之,取此捷徑只消一日便可抵達。原本圓海計劃若能在日落前渡河,應可在深夜到達寺院,爲此他一路疾行。
這下他渾身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疲勞。
(真是失策。)
這趟旅程原本並不趕時間,按理說應選擇平順好走的道路,至少應沿着國道走,否則如今也不至於陷入這令人進退兩難的窘境。
這點圓海其實早有心理準備。今天清晨起天氣就有點怪,但他未加理會,仍啓程往山中出發。沿途雖然是崎嶇難行的荒野小徑,但或許因爲從小常走,對圓海來說,這一帶仍熟悉得宛如自家庭院。不料如今深諳路況已無任何幫助,只因他誤判了天氣。
(那麼——現在法子只剩一個。記得上游應該有一座古舊的獨木橋,在黃昏前便可抵達。取道該處遠比折返划算,若能順利過橋,接下來就不成問題了。)
圓海如此盤算着。
儘管舉步維艱,他仍拼命拖着沉重的步伐,沿河岸往上游前進。溼透的法衣緊貼着整個身子,雨粒啪噠啪噠地打在他頭頂的竹笠上,不一會兒竹笠上的隙縫便開始滲水,讓圓海無法抬起頭來。雖然身穿輕便的旅裝,還是步步難行。
嘩啦——嘩啦——滂沱大雨傾盆而下,雨滴粒粒豆大。
所幸大風已止。道路雖熟,但如果風勢過於強勁,性命可能堪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