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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塞進耳朵的一瞬間,我確實聽到了樹上的鳥叫,嘰嘰喳喳好幾聲。 沈一亭剛準備舉起手機,動作到一半止住了,嘟嚷了聲:“喔,戴上了。” “這樣聊天太慢了。”我說。 沈一亭恍然大悟,“原來你喜歡快一點。”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但我覺得是多想了。我讓他把備忘錄上的話舉給我看。 那上面寫着,【你耳朵是完全聽不見聲音嗎】 “也不是完完全全吧,比如雷電的聲音我能聽到一點,”我頓了頓,“你要是很大聲在我耳邊喊話,我也能聽見一點,就一點點。” “要多大聲?”沈一亭問。 “很大聲,”我說,“你可以試試看。” 說完,我就把頭側過一點,沒戴助聽器的那隻耳朵正對着他。 哪知半天沒聽到沈一亭的動靜,我轉回頭時他已經笑了幾聲。 “下次吧。”沈一亭往湖邊瞟去幾眼,我順着他的視線往那邊看,是先前就站在湖邊的幾個女生。 他想了想,“等周圍都沒人的時候再試試。” “那你別試了。”我白了他一眼。 “沒事,總有機會的。”沈一亭眨眨眼。 有機會個屁,想有機會還不是得我給你機會。 沈一亭沉默了會兒,突然說:“耳朵,你磕磕巴巴說話的樣子真有趣。” 說我有點磕巴是有理的,畢竟聽不見自己說話時,說長句容易磕巴。 可他拿這個取樂子就是他的不對了。 “你別想了,”我說,“沈一亭,我以後絕對都會戴着助聽器和你說話。” 我撒完勁兒,就不和他講話了。 [28] 沈一亭真沒再找我搭話,好像在想事情,時不時舉起手機扒拉幾下。 而我面朝湖泊,還在回憶那段歌詞和旋律,不由自主地哼出幾句。 沈一亭聽到了,他頭也沒抬,問:“你在哼什麼歌?” 工作狀態中,我懶得搭理任何人,只說“隨口哼的”。 沈一亭轉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樹上的鳥飛走不叫了,周圍有些安靜。 沈一亭問我“想不想聽歌”。我說“可以啊”,他很快外放一首曲子。 一首純音樂,軟軟的,綿綿的,像春風秋葉,像Lullaby,搖籃曲,給小寶寶聽的那種。 莫名還挺好聽。 這樣靜音式的聊天,似乎從來沒有過。 我一直嫌棄我的耳朵聽不到聲音,很不方便。比如洗澡時,就真沒辦法聽到門外的人在喊我。 但聽不到也並不全然是一件壞事。 至少在我和沈一亭聊天的這幾分鐘裏,我能好好端詳他的臉,注意他神態的變化,這十分有趣。就像時間被無限拉長,四周無比寂靜,卻不孤寂,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第7章 讓你跑了嗎 [29] 沈一亭一直沒走,我也沒好意思趕他走。就當我旁邊坐了個帥氣的石雕,會腳踏着地打節奏的石雕。 終於到點了,我得去應約,拍了拍石雕的肩膀,沒希望能得到他的回應,“我要走了,去學校外面喫晚飯。” 沈一亭從音樂中抽離出來,遞給我一個眼神,十分順口地說:“那正好啊,我陪你去。” “不要,我約了朋友,我可不能放他們鴿子,不然以後誰還拉我出去玩,誰還陪我出去喫飯。” 他讓我把那些朋友放一放,“我可以陪你去喫飯,也可以和你出去玩。” 沈一亭估計是在開玩笑,但聽起來有點莫名的刺耳,讓人有點不自在。 不過鄧千也經常這樣和我說話,經常纏着我陪他去玩。 那瞬間有點想拋棄我的朋友們,畢竟和帥哥一起喫飯樂趣更大。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還是說:“我已經約好了。” 沈一亭也沒強求,“那下次吧。” 我猜,沈一亭壓根沒真想和我一起喫飯,只是隨口說的。成年人之間的推辭不過就是那句改天再約,放到誰身上都一樣。 這沒什麼好失落的。我和沈一亭說“再見”,說完就跑去喫黃燜雞了。 [30] 我的狐狗兄弟之間聊天,幾乎都是髒話連篇,左一句你媽,右一句臥槽,三個男人都能一臺戲。我原本應該都聽習慣了,但今天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就沒摻和上他們的話題。 算了,聊不聊都無所謂,黃燜雞很好喫,紅燒鵝子也很好喫。下次可以叫沈一亭一起來。 如果他有空的話。 [31] 沈一亭晚上叫我,說讓我週六晚上去橙紅,他駐唱完了後請我喫夜宵。 沒想到他還記得和我喫飯這回事,我有點開心地問他“喫什麼”。 沈一亭說“喫烤扇貝,蒜蓉的”,片刻後又加了句,“你想喫什麼都行,你定”。 我有選擇恐懼症,還是不要讓我定了。但我怕沈一亭覺得我作爲一個男人太扭捏,所以果斷地說:“可以,喫烤扇貝”。 同日當晚,沒想到鄧千也喊我週六晚上去K歌喝酒,和一羣烏泱烏泱的朋友。 我本來就不喜歡這種事,以往是因爲太無聊,隨便出去玩玩,現在我可是有正當理由拒絕了。 我說我有約了。 鄧千馬上回我,【約啥?約什麼妹妹?】 我想了想,【約弟弟,喫夜宵。】 [32] 其實沈一亭正正常常穿衣服,比他不正常穿衣服時要帥很多。 沈一亭在學校裏不興穿那種獵奇風的衣服,比如過於誇張的破洞牛仔褲,骷髏賊大一隻的黑T,或者刺頭標配的鉚釘靴。 在學校裏單看到這個人,只會覺得他是個溫柔又有點騷包的學長,誰知道背地裏在走酷炫狂野派。我有點樂呵,整個學校裏說不定只有我知道。 只不過沈一亭週六晚上在橙紅駐唱時,也沒有穿像前兩次那樣的衣服。 但他那頂黑色漁夫帽真的帥,很適合酷哥。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跑去問沈一亭,“你的帽子哪裏買的?我也想要一頂。” 沈一亭笑着說“可以啊”,還問“是不是想和我戴同款”。 我覺得他有點臭不要臉,我只是要個鏈接,就說我想和他戴同款,戴個頭,我不戴了。 兩個大男人戴同款,gay裏gay氣。我要獨樹一幟,不跟沈一亭的風。 我隨口把這個問題糊弄過去,轉而開始問:“你今天爲什麼不穿以前那種衣服?” 沈一亭兩手一擺,“今天不想穿,今天走輕鬆學長風。” 他所謂的輕鬆學長風,不過就是一套很簡單的黑色襯衣加黑色工裝褲而已。 這不應該是汽車修理工風麼。 我就這樣和他講了我的見解,他罵我沒眼光沒見識,差點衝過來揪我耳朵。 當然不能讓他碰到我的耳朵,我飛快往後退了兩步,結果腳一絆,驀地撞上一個人。 我馬上說了句不好意思,轉過頭,發現是陸嚴和。 “陸嚴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