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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但這種所謂的天賦帶來的痛苦更甚,因爲徐高嶽逐漸發現自己除了手指修長,在學琴的其他方面似乎都要付出比其他小孩更多的努力。 但他不想讓資助他的人失望,所以只能日復一日,直到今天。 徐高嶽說:“馮先生一直很關注我,他是音樂世家出身,他兒子也是玩音樂的,不過我和他兒子沒怎麼見過面,不認識。雖然慈善對於馮先生來說是舉手之勞,但改變了我整個人生,我很感激他。所以想取得更好的成績,讓他看到。” 這種想法並不難理解。我點點頭,沒勸他什麼,只和他說:“但別太累了。” “我很羨慕你,學長,”徐高嶽坐在我旁邊,目視臺下正在比賽的學生,悄聲說,“如果練習的速度和領悟力很強,是不是會好很多?我一直覺得很累,所以暫時還沒感覺到鋼琴給我帶來的深層次上的快樂。” “沒有人練琴不痛苦的,”我頓了頓,告訴他,“快樂這種東西只能你自己去參悟,說不定再過幾年,某一天,某一時刻,你就能知道鋼琴對你的意義了。我想都這麼多年了,你能一直堅持,肯定也不只是因爲你那個資助人對你寄予的厚望吧。” 徐高嶽看了我一會兒,那雙眼睛裏寫滿了各種情緒,相互交織碰撞,卻讓人無法回應。很快,他移開眼笑了,語氣裏帶了些淡淡的玩笑:“學長,我好像還是挺喜歡你的,怎麼辦?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談戀愛了?” “你怎麼知道?”我有點壓不住驚訝,隨即很快笑了,誇張道,“我確實不是單身了,所以你可別總跟我說這種話啊,沈一亭總是因爲你變得不爽,他一不爽就連帶着我遭殃。” “那好吧,那不說這個了,我以後也不會說,”徐高嶽笑眼眯眯,話鋒一轉,又問,“所以學長,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鋼琴對你的意義?” 意義? 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因爲我每個階段都在對鋼琴產生不同的理解。 最初媽媽教我彈琴時,確實覺得又苦又累; 第一次登上舞臺時,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我第一次正式對臺下的觀衆(雖然僅僅是琴行的夥伴們和老師)鞠躬,感覺到不斷的練習也總會變得有意義; 後來在考級的路上走了很久,時刻迷茫,時刻無助,但媽媽的身影一直在前方指引我(可以說指哪打哪),我不用費盡心思思考今後的道路。 直到她離開我……我可能才真正開始思考鋼琴於我而言的意義。 “大概是……聽不見之後吧。”我最後這樣說。第77章 不像平日裏的他 徐高嶽愣怔的神色很明顯,他的嘴脣輕微動了動,明顯還想說什麼。 我卻直直髮現臺上來了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喲,這不是陸嚴和麼? 陸嚴和去年跟了另一個老師,拿了個三等獎,今年又來啊?真不愧是卷王。 我撐起下巴嘀咕:“又來一個啊,強勁對手……林老師今年怎麼不直接找他?” 徐高嶽:“什麼?” “喏,”我指着遠處臺上,“那是我舍友,陸嚴和。” 徐高嶽一看,“陸學長?我也聽說過,他好像也很厲害。” 可不是嘛。我嘆了口氣,拍拍屁股站起來,準備和徐高嶽道別了:“對啊,先預祝他拿大獎吧,走了。” [306] 四月份,我應了導師的詢問,填寫了交換生申請表,在羅列各種過往經歷和榮譽獎項時,才發覺自己原來已經走過這麼長一段路。 真佩服過去的自己。 最後公示名單出來時,我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徐高嶽的名字,他走的鋼琴演奏專業。 徐高嶽手頭上的錢是否能夠支撐他在A國的日常花銷還是個問題,不過如果有大額花銷,也應該還是他那馮資助人幫助他一下。 名單出來的時候我在宿舍裏窩着,收到了徐高嶽的消息,他說【很高興能和學長做一年的同學!】。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倆修的不是一個專業,但我還是客氣地回了他一個小黃人表情【/微笑】,心想沈一亭要是看到了,估計要給我立下曲眠對徐高嶽的“十不要”,一不要一起喫飯,二不要一起練琴,三不要挨着一起坐,四不要一起出去玩,五...... 正想着,手機突然抖了起來,是沈一亭的來電。 宿舍裏只有我和陸嚴和,想了想,我還是跑到陽臺接電話。 電話那頭,沈一亭簡單道了幾句恭喜的話語,我趁機要他請我喫大餐,他也爽快地答應了。 兩個人無聊地煲了會兒電話粥,就當我打了個哈欠,他問我是不是困了的時候,我以爲他馬上要掛電話了,結果突然來了句。 “公示名單裏,你的那個學弟也去?” “對啊,”我感覺自己都能聞到他語氣裏酸溜溜的味道,懶懶地靠着陽臺欄杆,邊說邊想着把天上月亮撈下來啃一口,“你放心啦,我的人,我的身體我的心都是你的了,你還管他做什麼?” 沈一亭嘖了一聲:“他還對你念念不忘?” “不知道啊,也許可能大概吧,”我又低下頭無聊地轉起手上的戒指,“沒關係,我會努力讓他不要繼續誤入歧途的。” 沈一亭似乎是信了,在電話那頭髮出輕蔑的笑聲,果真被我說中,講起了“N不要”。 默默聽完後,我第一次感受到沈一亭對徐高嶽的不爽已經漫出網線了,或許徐高嶽什麼時候找個男朋友,才能打消一點沈一亭對他的抗拒和敵意。 “啊,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不自覺勾起嘴角,“過陣子星星杯決賽名單也會出了,如果我進了的話,你陪我一起去吧?正常來說會現場公佈獲獎名單,如果運氣好點,我還有機會送你個禮物?” “什麼禮物還要你運氣好才能送我?”聽沈一亭的聲音,明顯是被勾起興趣了。 我非常愛賣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沈一亭有些不滿:“就不能現在告訴我?” “不能。”我斬釘截鐵。 “……好吧。” [307] 掛斷電話回到寢室內,陸嚴和的視線便一直從陽臺門口劃到我的椅子前。 事實上,陽臺的門窗也不能起到很好的隔音效果,再加上我和沈一亭聊起天來經常控制不住音量,陸嚴和如果全聽了去,也是很正常的。 自從助聽器落水事件後,我和陸嚴和的關係完全進入冰點,甚至還不如兩個陌生人。 導員之前也和我說,動員過陸嚴和參與交換生項目,但他放棄得很快,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沒問,也並不好奇。 陸嚴和此時盯着我,明顯嘴裏含了什麼話,我想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先開口,就問他:“你想說什麼?” 陸嚴和抿着脣,好似看了眼我的助聽器,猶豫片刻,最後卻只說:“沒什麼。” 於是我們又沒了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