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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仔細觀察的話,沿線遺留着昔日風采的東西還是不少見的。沒有被推掉的丘陵啊,殘剩的森林啊,在開發的雄濤面前,依然以它的原姿勇敢地屹立着。雖然也像風中殘燭一樣地朝不保夕,可它總還是和多田所熟悉的原貌啊。
自然界以外,古老的房屋呀,橋呀,其他的建築物呀,也還存在着,雖然也已爲數寥寥了。它們在和多田近40年(就讀時間在內)往返的沿線上,保持着原來的面目,這對他來說,好像是戰友重逢的一般,那是在對抗時代潮流的絕望的戰鬥中倖存下來的戰友。
可是他在世間的戰友都不在了。在同一線路上堅持出勤近40年的人也不見蹤影了。偶爾看見幾個熟悉的面孔,也都是轉業或搬遷後暫時回來的人。
乘客面貌雖然常常變換,可每日同乘,還是能記得常客的容顏。下班時間是前後不一的,上班時間卻是固定不變的。應該說是工資收入者可悲的習慣吧,連乘車的座位大概也總是沒有變化的。
不知道姓名、住所和工作單位,只記得熟見的面貌。現在看起來,相互關係也不會有新的進展了。
那是在私營線路上上班人們的特徵。乘坐私營電車者自然形成的羣體,近40年來一次也沒有交往過。這是這個線路的優越處還是冷漠處?總之是反映了大城市的人際關係。
一年前,和多田注意到一個新派女職員。那是一個二十四五歲年紀、五官俏麗的瓜子臉女人,她是從M站進到和多田乘坐的車上來的。
在終點新崗站,她換乘國營電車,離開和多田,向出口走去,大概工作崗位是在新宿吧。這個女人,在M站發車後,總是站在行進方向左側門口的位置上,當車經過前面不遠的地方時,就搖起手帕來;搖完手帕,才離開門口走向電車中間。和多田對這個女人搖動手帕很感興趣,不知她在通過的瞬間,向對方的什麼人頻頻搖動手帕。
和多田在注意着。一天早晨,忽然從車窗外面向他眼睛射來一道光線。倏忽間,沒有看清是從哪裏射來的,感覺到好像是小孩向太陽轉動着鏡子開玩笑似的。
第二天早晨,這個女人又從從站乘上車來。和多田比她更注意地專心盯着窗外,當車經過一家旁側的時候,女人搖起了手帕,同時光線再次向和多田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