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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這故事有個遺漏。那就是到目前爲止,我很少提及鄧恩·卡爾斯羅普夫人,當然還有迦勒·鄧恩·卡爾斯羅普牧師。
要說明的是,牧師和他妻子都不是尋常人物。鄧恩·卡爾斯羅普算是我遇到過的最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整日待在書房,沉浸在書中,研究他所精通的早期教堂歷史。而鄧恩·卡爾斯羅普夫人則恰好相反,到處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我刻意忽略,這麼晚才提她,是因爲自打認識開始我就有點怕她。她是個有個性且無所不知的女人。她不算是典型的牧師之妻——不過當我寫下這句時,不禁自問,我又有多瞭解牧師之妻呢?
我唯一有印象的牧師之妻是個很難形容的安靜女人,全心全意地追隨她那佈道很有一套的強壯丈夫。她幾乎不開口,話少得讓人好奇要如何與她交談。
除此之外,我就只能參考小說中對這類女人的描述了。她們總是被塑造爲無處不在、到處製造和傳播閒言碎語的諷刺形象,或者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典型的牧師之妻”。
鄧恩·卡爾斯羅普夫人並非無處不在的那類人,但她擁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能知曉一切事情。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差不多村裏的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怕她。她從不給人提建議,從不介入別人的事,卻能表現出一種純粹的善意,簡直是神的化身。
我從未見過像她這麼無視外界環境的女人。她會在大夏天穿着哈里斯牌粗花呢大衣走得飛快,還有一次我見她在下雨天——甚至還夾着點雪——穿一條印着罌粟花圖案的棉布裙子,快步走過村道。她有一張透着高貴氣息的瘦長臉,有點像靈緹犬,說起話來誠摯到可怕。
梅根來與我們共進午餐後的第二天,她在高街上叫住了我。我自然非常詫異,因爲鄧恩·卡爾斯羅普夫人走路的樣子像在追趕什麼,她的眼睛總是盯着遠處的地平線,你會覺得她的目標遠在一英里半以外的地方。
“哦,”她說,“巴頓先生!”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種勝利的味道,就像解開了一個特別複雜的謎 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