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欒斯的敘述 (第2/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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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那個紅臉的問題呢?”我又問。
“啊,那是個更爲大膽的推測,但是我確信自己一定是正確的。在案件還沒弄清楚的情況下,還是暫且不要問這個問題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前額說:“我是開始暈頭轉向了,越想越覺得莫名的怪異。比如說,如果的確是兩個人的話,那麼他們到底是怎麼進到空屋裏去的呢?送他們去的車伕結局又如何呢?兇手是怎樣迫使死者服毒的呢?地板上的血又是從哪兒來的呢?既然案子不是謀財害命,那麼兇手又懷着怎樣的動機呢?還有女人的戒指又是從何而來的?最爲重要的是,兇手爲什麼要在逃走之前在牆上用德文寫下‘復仇’呢?實話實說,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把這些問題一一聯繫起來。”
我的同伴帶着讚許的微笑看着我。
他說:“你把這個案子裏的疑點總結得簡明扼要,非常好。對於主要情節雖然我已經有了眉目,但是還有許多地方依然不夠清楚。至於雷斯垂德發現的那個血字,只是個圈套,兇手想要暗示我們這是某個祕密團體乾的,企圖將那些警察引入歧途而已。那字並非出自德國人之手。只要留心觀察就能發現,那個字母A是仿照德文的樣子寫上去的。但是真正的德國人卻常常是寫拉丁字體的。所以可以確定,這字母絕不是德國人寫的,而是出於一個並不高明的模仿者之手,而且他做得有點兒畫蛇添足。這只是一個詭計,是想要把偵查工作引入歧途而已。醫生,關於這個案子我不想再對你多透露什麼了。你知道的,一個魔術家如果把自己的戲法說穿,那麼他就再也得不到別人的讚賞了。如果我把自己的工作方法都告訴你的話,那你也會作出同樣的反應:福爾摩斯原來也不過是個一般人而已。”
我回答道:“我絕不會那麼認爲的。偵探技術發展成爲一門精確的科學是必然的趨勢,可你現在幾乎就已經將它建立起來了。”
我的同伴看到我說出這麼誠懇的話,高興得臉都漲紅了。我早就發現,只要一聽到別人讚揚他在偵探方面的成就時,他就會像一個女孩被別人誇讚她的美貌一樣激動起來。
他說:“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穿漆皮靴子的和穿方頭靴子的兩個人是乘着同一輛馬車來的,而且好像彼此非常熟悉,甚至有可能是手挽手一起從花園小路上走來的。進了屋子之後,他們還曾經在屋子裏來回走動過,更準確地說,是穿方頭靴子的人在屋子裏來回走動,而穿漆皮靴子的人則一直站着沒有動。這些情況是我從地板上的塵土中看出來的。另外我還能看得出,穿漆皮靴子的人越走越激動,從他越走越大的步伐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他在屋子裏邊走邊說,最後情緒終於暴發,慘劇就這樣發生了。我已經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對你說了,餘下的都是一些憑空的猜測和臆想了。好在咱們已有了一個明朗的開端。現在必須抓緊時間了,今天下午的阿勒音樂會,我還要去聽聽諾曼·聶魯達的音樂呢。”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馬車穿過無數昏暗的大街和蕭條的小巷。最後停在了一條最骯髒、荒涼的小巷的巷口。“那裏就是奧德利大院了,”馬車伕指着那條漆黑色磚牆之間的狹窄衚衕對我們說,“回來時到這裏找我就行。”
奧德利大院看上去並不是一個好地方。走過一條狹窄的衚衕,我們就來到一個方形大院,腳下是石板鋪成的地面,四周是一些骯髒簡陋的建築。我們鑽過一排掛在那裏的褪色衣服,又穿過了一羣羣衣着骯髒的孩子,最後找到了46號。46號門上釘着一個小銅牌,上面刻着主人的名字——欒斯。我們一問才知道,這位欒斯警察正在睡覺。於是我們就在前邊一間小客廳裏等着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