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肖的蠢物 (第3/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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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誰住在這兒呢?孤兒,還是度假的遊客?這不可能是個學校,既沒有運動場,也沒有生氣勃勃的跡象。”
“哦,有一位格林肖的後人仍住在這裏,”雷蒙德回頭說,“房子本身沒因破產而轉移產權。老格林肖的兒子繼承了它。他有點兒吝嗇,只住在房子的一角,一毛不拔。或許也確實沒有錢可花。現在,他的女兒住在這裏。古怪的老婦人——”
說話的時候,雷蒙德正暗自慶幸自己能想到,把“格林肖的蠢物”當作娛樂客人的談資。這些文學批評家總是聲稱自己渴望到鄉下過週末,但一到鄉下,又時常覺得非常無聊。明天就要出星期日的報紙,雷蒙德·韋斯特暗喜自己想出的這個主意,豐富了賀拉斯·賓德勒知名的怪異收藏。
他們轉過屋角,來到一片無人修剪的草坪。在草坪的一角,有一座大型的假山,一個人正在那裏彎腰往下看。見狀,賀拉斯興奮地抓住雷蒙德的手臂。
“天哪,”他喊道,“你看見她穿着什麼嗎?有印花圖案的裙子。就像一名女傭——那時候的女傭。我最珍貴的回憶之一,就是我很小的時候,住在鄉下的房子裏,那兒有一個真正的女傭,她會在早上叫醒你,穿着印花裙子,戴着帽子,那麼有魅力。真的,親愛的,確實是——一頂帽子,還帶着飄帶。不對,可能是客廳侍女戴着飄帶。但無論如何,她都是一位真正的女傭,她會拿進來一大銅壺的熱水。我們度過了多麼令人興奮的一天啊。”
穿印花裙的那個人直起了身子,轉向他們,手裏拿着一把小泥鏟。她的樣子真是驚人:未梳理的鐵灰色頭髮成縷地垂在肩上,頭上戴着的草帽,就像有人把意大利馬戴的帽子,硬塞在她頭上似的。她的彩色印花裙幾乎垂到腳踝。她的臉飽經風霜,有了歲月的痕跡,精明的雙眼打量着他們。
“格林肖小姐,我必須爲擅自闖入道歉。”雷蒙德·韋斯特走近她,說道,“但是和我在一起的賀拉斯·賓德勒先生——”
賀拉斯摘下帽子,鞠了一躬。
“我對……呃……古老的歷史和……呃……精美的建築特別感興趣。”
雷蒙德·韋斯特說話的時候語氣輕鬆,他自知是個名人,可以在別人不敢造次的地方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