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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時候,他說了一句:“去他媽的女人吧!男人要想有片刻的安寧,就得躲女人遠遠的!”
“你就不該結婚,”我說,“你壓根兒就不是那種應該成家的男人。”
他回答說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然後又加上一句,說毫無疑問卡羅琳恨不得把他殺了才高興。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了。
我說:“你們這到底是要幹什麼啊?你和那個可愛的埃爾莎是認真的嗎?”
他發牢騷似的說道:“她很可愛,對嗎?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
我說:“聽我說,老夥計,你得控制住自己。你也不想再跟那些女人們糾纏不清了。”他看着我笑了,說道:“你說說倒是容易。可是我沒法不去招惹女人,就是做不到。就算我做到了,她們也不可能不招惹我!”接着他聳了聳寬闊的肩膀,笑着對我說,“好啦,我希望所有這些到最後都能擺平。不過你不得不承認,這幅畫還是不錯的吧?”
他指的是他正在給埃爾莎畫的那幅肖像。儘管我對繪畫的專業技巧知之甚少,但我還是看出,這注定又將成爲一幅能夠展現他特殊才華的作品。
在作畫的時候,埃米亞斯是個完全不同的人。雖然他也會嘟囔、抱怨、皺眉頭、肆無忌憚地咒罵,有時候甚至會猛摔他的畫筆,但他真的是極其快樂的。
只有當他回屋喫飯的時候,那兩個女人之間的敵對氣氛纔會讓他感到沮喪。這種敵意在九月十七日那天達到了最高點。我們那天喫了一頓讓人難堪的午飯。埃爾莎那天尤其——說真的,我覺得只有用張狂來形容才合適了。她刻意地無視卡羅琳的存在,不住口地和埃米亞斯說個不停,好像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似的。卡羅琳則是輕鬆愉快地和我們其他人交談,時不時就巧妙地說幾句聽起來平淡無奇,實際上卻語帶機鋒的話。她沒有埃爾莎·格里爾那種輕慢的坦誠,對卡羅琳來說,每一件事都是心照不宣,點到爲止就可以了。
午飯後我們剛剛在客廳裏喝完咖啡的時候,事情達到了高潮。我纔對一個打磨得鋥亮的山毛櫸木雕頭像發表了評論——那真是一件奇妙的藝術品——卡羅琳就說道:“那個頭像出自一個年輕的挪威雕刻家之手,埃米亞斯和我都非常欣賞他的作品,我們希望明年夏天能夠去拜訪他一下。”她在平靜的語氣中顯露出的那種擁有感讓埃爾莎覺得無法忍受。面對挑戰她可是從來不會放過的。她等了一小會兒,然後用她清晰而又有些過分強調的嗓音開口說話了。她說:“這個房間要是能夠好好地佈置一下就會更好看了。傢俱有點太多,等我住在這兒的時候我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出去,只留一兩件好的就行了。我想,我還要裝上紅棕色的窗簾,這樣的話夕陽就可以通過西邊的大窗戶照到上面了。”她轉向我說,“你不覺得那樣會很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