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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找家僕談話,在他們的幫助下,再現了那晚的情況。我特別注意了晚餐的食物以及上菜方式。湯是戴魯拉德先生自己從湯盆盛的,接着是肉排,然後是雞,最後上的是果盤。所有菜都擺在桌上,每個人自己取用。咖啡是裝在一個大壺裏送上餐桌的。晚飯現場不存在能毒死一個人,而其他人卻可以安然無恙的東西。
晚飯後,戴魯拉德老夫人在維吉妮小姐陪同下回到自己房間。三個男人去了戴魯拉德先生的書房。他們在書房裏愉快地聊天。突然之間,毫無預兆地,副部長一頭栽倒在地。德·聖·阿拉德先生衝出門吩咐弗朗索瓦火速去請醫生,他說副部長顯然是中風了。醫生趕來時,病人已經氣絕身亡。
維吉妮小姐把我介紹給了約翰·威爾遜先生。他人到中年,是個典型的英國人,身材魁梧,說起法語來帶着濃重的英國腔。他對死亡現場的描述與別人毫無二致。
“戴魯拉德看起來臉色非常紅潤,然後就突然倒地不起。”
從人們嘴裏再也問不出半點有用的東西,所以我就去了死亡現場——書房,要求大家離開,讓我獨自待着。到那時爲止,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能支持梅斯納德小姐他殺的說法,只能認爲那出自她的幻覺。看得出來她對死者懷有某種浪漫情愫,這使她固執己見不能接受事實。雖然這麼想,我還是仔細檢查了書房。也許有人在死者的椅子上安置了注射針頭,一坐下就會被刺並注入毒素,而且那樣微小的針眼醫生很難注意到。但找來找去,還是一無所獲。我山窮水盡地癱坐在椅子上,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唉,就這樣吧。”我大聲對自己說,“哪裏有什麼可疑的東西?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自言自語中,我的目光瞟見旁邊桌上有個大巧克力盒。我的心怦地一動,這說不上與戴魯拉德先生死亡有什麼關係,但至少不正常。我打開盒蓋,裏面裝得滿滿的,一塊巧克力也不少,顯然沒人動過——卻使引起我注意的那種不正常更加明顯。是什麼不正常呢?要知道,盒子本身是粉紅色,盒蓋卻是藍色的。一般說來,粉紅色盒子上繫條藍色絲帶很正常,反之亦然。但盒身是一種顏色,盒蓋是另一種顏色,那豈非咄咄怪事,誰會這麼搭配?
我不知道這件古怪小事有什麼用,但我打算好好調查一番,因爲它不正常。我按鈴叫來弗朗索瓦,問他已故主人是否喜好甜食。他嘴角現出一絲苦笑。
“非常喜歡,先生,他屋裏總放着一盒巧克力。你知道,他是不喝酒的。”
“可是這盒裏的巧克力一塊都沒少呀?”我打開盒蓋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