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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一邊幹活,一邊回想那天晚上的事。那情景已經在腦海裏出現了無數次,大概這輩子也甩不掉了——假如我還有所謂“輩子”的話。
我在狹小的浴室裏肢解了真子的屍體,整個拖走太麻煩,前兩天用來割過狗頭的鋸子生了鏽,用起來很鈍。
切割完畢,我把屍塊一個個裝進黑色塑料袋。以前我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現在卻了無懼意。大概也不能這麼說,現在的我以及不是原來的成瀨純一了。
連親手殺了她的我,都難以辨認她的頭顱,原來人死後變化會如此之大,這是因爲在鋸的過程中變形了?我最後親了一下,把她的頭放進塑料袋。
第二天晚上,向隔壁的臼井悠紀夫借了車出去處埋。最近,臼井見到我總像見到了什麼不明真相的東西似的,借車時他好像也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把鑰匙給了我,大概是迫於我體內散發的異常壓力。他見我把塑料袋搬上車,便問:“裝的是什麼?”我說,“別擔心,不是垃圾。”他喃喃自語:“我不是擔心那個。”你這種不知天高地的公子哥做夢也不會想到的,惹了我小心把你也剁成這樣——我在心裏惡狠狠地罵道,坐進車,發動引擎。
我先去了工廠,從倉庫偷了把鐵鍬,冬天能用來剷雪那種,少了一把大概誰也不會在意。
我已經想好了要把屍體扔住哪兒了。我想起了以前也是向臼井借了車,和阿惠去秩父那邊兜風的情景。我們把車開進誰也不會進入的樹林,生平第一次在車裏做愛。在狹窄的車裏相擁比想像的困難得多,做是做了,卻光顧着擔心會不會有人來。
阿惠……
想起她,我胸口發疼。她現在怎樣了呢?我曾經把讓她幸福視爲夢想,現在,那段時光好像已是遙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