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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媽媽,是我。嗯,現在在東京。你那兒有什麼奇怪的事嗎?啊?警察?爲什麼警察會來我這兒?找誰,我已經和他分手了,沒關係了,你就跟他們這麼說。什麼?我這兒的電話號碼?不行,警察來了多討厭,你就編個理由嘛。媽媽不用給我打電話,有事我會打過去的,再說白天我也總在外面……這個我也不知道,怎麼能一出來就定好什麼時候回擊呢?好了,掛了啊,明天再打。”掛上電話,她回過頭,“聽見了吧?”
“好像是警察來過了。”我放下畫筆,躺在牀上。
屍體身份被弄清已經兩天了,警方從什麼線索入手盯上了我也並不奇怪。就算沒有線索,我下落不明也很可疑,警方一定在四處找我,這樣一來,最先被懷疑的就是阿惠周圍的人了。
“你在這兒沒事的,我跟誰也沒說。”
“你有錢嗎?”我問。
“別擔心,還有信用卡呢。”
我從牀上起身,拿過自已的錢包,把借記卡扔到她面前:“裏面大概有五十萬,全部取出來。”我說了密碼。這一類的記憶都還在,可我已經慢慢地不是成瀨純一了。
“我一會兒去,順便買點喫的。”她拿起卡片。
我拿起畫筆,面朝畫板。窗外的風景畫了一半。原來畫畫時會出現無視左側空間的症狀,這回卻沒有這種傾向。這並非病情有所好轉,只是因爲描繪右側的能力正在消失,表面上看起來有了平衡——畫的水平能證明這一點,我只是在畫面上機械排列着四角建築物,也許小學生都能畫得更好一些,而我連畫到這一步都很困難。只是把看到的東西照原樣畫下來。按說還應該有些許儲存的畫畫技巧,可一拿起筆就無從下手,對要畫成什麼樣子毫無感覺。
我強迫自己動着在抗拒的手,繼續去畫眼前的垃圾畫。要是以前的自己會怎麼畫——我腦子裏只有這個念頭,邊想邊塗顏料。我滿頭大汗。越往下畫,畫面變得越滑稽,讓人絕望的是不知道哪兒不對。血往上湧,心跳加快,全身如着火般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