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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劉縯蓄養了許多賓客,頗有些名聲,這天下大亂,又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因爲人數激增,劉縯手裏的錢糧也有限,這些江湖豪士們的待遇也就越發的艱難起來。有些人就開始偷偷摸摸地從事打家劫舍那種見不得光的行動,更有甚者居然公然打着劉縯的名義,與官府對抗。那些如螞蟥一般的衙役們,循着味道來找劉家的麻煩,各種刁難,先不說二哥的那家店鋪已經被騷擾致關門,甚至連劉秀這裏都不放過,劉秀家裏囤積的谷糧,大半被衙役們搜走,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最後這點收成都會不保。
劉秀忍不住握緊手中的算盤,他已經習慣了把這個算盤隨身攜帶,是不是地摩挲兩下那顆定盤珠。“珠兒,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劉秀喃喃自語,話音剛落地他便有些窘迫,他都已經過了及冠之年,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毫無主見?
可劉秀這些年中已經習慣了這樣毫無回應的結果,自問自答道:“有衙役的插手,這些穀子肯定是沒有店鋪敢收,只好運到新野去,正好還能投奔二姐夫,避開大哥這邊混亂的狀況……”劉秀一邊說,一邊覺得忽然手底下的定盤珠竟然自己轉動了一下,心臟猛然巨跳,劉秀屏住呼吸,果然在下一刻聽到了那久違的慵懶聲音。
“咦?終於想通了?不再做農夫了?”
劉秀循着聲音看過去,只見珠兒正倚着倉庫的門,像是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一般,睡眼蒙朧。時間在她的身上彷彿靜止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依舊風姿綽約,白衣皎然,冰肌玉骨。劉秀的心臟忽然間有些鈍痛,應該是終於明白了什麼,但他來不及細想,便揚起了臉上溫文爾雅的笑容,輕笑道:“珠兒,只是暫時不種地了而已,賣掉了谷糧,明年開春還是要繼續的。”
珠兒舉袖掩脣,杏目微彎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無知稚子,這等世道,你只要一走,這田地宅院就會被他人佔去,你還想來年耕種?真是天真。”
劉秀被她說得一僵,但也不得不承認這話說得很有道理。現在生逢亂世,房契地契只不過是一張廢紙,誰手裏的刀劍鋒利,便誰是老大。劉秀本以爲自己過了十年,能成熟了許多,可珠兒依舊一口一個無知稚子,形容得他面紅耳赤,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你說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