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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麼說,但殷老太太笑得是見牙不見眼,多半這親事就這麼塵埃落定了。
容氏捨不得女兒,知州離京畿實在太遠了,遂出了老太太的屋,走在遊廊下便開始擦眼抹淚起來,“這,這到底是……”
沈南宛曉得容氏的心思,強嚥着澀意打斷了容氏的後話,“怎麼說都比做人通房得好,我也算是可以高枕無憂了,就是遠了點。”
說話間,旁人魚貫退出來,廊上牽絲攀藤透下來婆娑的光,打在沈南宛二人身上,自有一番溫情的況味。
不過這樣的好平靜還是被沈南伊的揶揄生生攪合了,“雖說八字沒一撇,不過我還是先給二妹妹道喜了,攀上這麼一戶好人家。”
沈南宛當即知味過來,也很順其自然地承她的‘好意’,點點頭道:“那便託大姐姐的吉言了,我也希冀着那通判家的公子瞧見了我能中意,這樣爹爹閒職的事也不必叫祖母還有大娘急得嘴上燎泡了。”
彭氏哪裏不明白沈南宛那點的拐彎抹角,遲遲地笑了笑,“可不是,要是這樣,真拖了宛姐兒的福,也不枉我費心盡力地替宛姐兒辦那麼一場笄禮了。”
幾人針尖對麥芒,說好聽點是家常拌嘴,說不好聽點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反正誰也不讓着誰,總想在這樣的方圓之地裏爭出個高下,拼出個你死我活。
沈南寶在旁默默看着,想起前世陳方彥喫醉了酒,迷濛蒙的一雙眼看着她,問道她,“爲什麼後宅的女人非要這樣,不嫌累麼?還是覺得有趣?”
男人在外,居廟堂尚能懂得那些勾心鬥角,回到家卻恍惚將腦子甩在了門外,一概不懂女子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