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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不知道這個人的生活出了什麼差錯——也許他老婆跑了,也許他愛的某個人死了——但顯然最近有什麼在啃噬他,奪走了他的精力,也奪走了他的那種確信。
他說:“你聽說佩雷斯工廠要關了嗎?”
“狗屎,”喬說,“他們有多少工人,四百個?”
“五百。又多了五百個人沒有工作,五百雙閒下來的手等着要做魔鬼的勾當了。但是,狗屎,這陣子就連魔鬼也不僱人了。所以他們沒有什麼事情忙,只會喝酒、打架和搶劫,搞得我的工作更難做了,但至少我還有工作。”
喬說:“我聽說傑布·保羅的乾貨店也要關了。”
“我也聽說了。這個城市還沒有名字的時候,他們就開了那家店。”
“真可惜。”
“一點兒也沒錯,可惜極了。”
他們喝着咖啡,RD·普魯伊特從街上慢慢晃過來。他身穿黃褐色燈籠褲、大翻領西裝外套,頭戴白色高爾夫球帽,腳蹬雙色牛津鞋,像是正要去打後九洞高爾夫球。他下脣銜着一根牙籤。
他一坐下,喬就從他臉上清楚地看到了那種東西——恐懼。那種恐懼棲息在他的雙眼深處,從他的毛孔裏悄悄滲出來。大部分人看不出來,因爲這種恐懼穿着憎恨和壞脾氣的外衣,很容易被誤以爲是憤怒。但喬在查爾斯城監獄裏研究過兩年,發現獄中最壞的人,往往也是最害怕的——怕被發現他們是懦夫,或更糟糕,怕被發現他們自己也是受害者——加害的是其他壞人或畏怯者。他們害怕有人會來毒害他們,也怕有人會來把他們加害他人的毒藥奪走。這種恐懼就像水銀般,在他們的眼中流動,你必須在第一次見面、第一分鐘就看出來,否則就再也見不到了。在初見的那一刻,他們還沒把自己武裝好,所以你有機會看到那隻恐懼的動物衝回自己的洞穴。喬就悲哀地看到,RD·普魯伊特的那隻動物大得像只野豬,這表示他加倍恐懼,因此就會加倍兇殘,也加倍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