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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口氣。是的,確實如此。
“傑羅德,我確實是當真的。”現在她說話聲大了一點,他眼裏的亮光第一次有點閃爍不定了。好的,他似乎畢竟還能聽到她的話,也許,情況仍然不錯。不是很棒,已經有很長時間情況不能算是很棒,只能說不錯。接着,那亮光又出現了,轉瞬間又是那傻乎乎的咧嘴笑。
“我來教教你,高傲的美人兒。”他說。他竟然那樣說話,他是以一出蹩腳的維多利亞情節劇中,那個房東的發音方式說出“美人兒”一詞的。
那就讓他幹吧,就會完事的。
這個聲音她熟悉得多,一她打算遵從它的建議了。她不知道現代女權主義運動領袖格洛里亞·斯坦寧是否贊同,她也在不乎。這個建議很有吸引力,完全切合實際。讓他幹,就會完事的。論證完畢。然後,他的手——軟乎乎的手,手指短短的,手上的肉和他的xxxx頭一樣是粉紅色的——這隻手伸出來抓住了她的Rx房;她的體內有某種東西猛地一彈,就像拉得過緊的健。她使勁將胯部和脊背朝上一抬,甩掉了他的手。
“別幹了,傑羅德,打開這些蠢笨的手銬吧,讓我上來。大概去年三月,地上還有積雪時,這遊戲就不再有趣了。我沒有性慾,我覺着可笑。”
這一次,他聽完了她的話。她看出來了這一點,因爲他眼裏的光突然熄滅了,就像是遇上了一陣強風的燭火。她想,他終於聽明白的兩個字眼是蠢笨和可笑。他曾是個戴着厚鏡片眼鏡的胖孩子,一個在十八歲之前沒有約會過的男孩。十八歲那年過後,他厲行節食,開始努力抑制遍佈全身的多餘脂肪,以免爲它們所累。待到大學二年級,傑羅德的生活如他描繪那樣,“多多少少控制住了”(好像生活——不管怎麼說,他的生活——是受命馴化的一匹橫衝亂闖的野馬)。然而,她知道,他的高中時期一直是個可怕的洋相展,遺贈給他的是對自己深深的瞧不起與對他人的不信任。他作爲法人律師的成功(以及和她的婚姻,她相信這也起了部分作用,也許是關鍵作用),大大恢復了他的自信與自尊,但是她推測某些噩夢從來就沒有完全中止。在他的腦海深處,那些恃強凌弱者們仍然在自修室裏向傑羅德問這問那,依然笑話他無能;上體育課,除了做做姑娘式的俯臥撐,什麼也不能做。還有那些字眼——比如說,蠢笨、可笑——這拉回了一切,中學時期恍然如昨天……大概如此吧,她想。在許多事情上,心理學家們可能蠢笨得令人難以置信,幾乎是存心犯傻,在她看來,事情常常是這樣的。可是,她想,有些可怕的記憶始終存在着,一點沒錯。有些記憶壓迫着人的神經,就像是歹毒的水蛙。某些字眼——比如蠢笨、可笑——能即刻將人們拉回到那些焦慮、侷促不安的歲月。
她等待着自己產生一陣羞恥感,像這樣不正大光明地想問題。但並沒有產生這種感覺,她高興起來——也許是感到寬慰。也許我已經厭倦了僞裝。她想。這個想法又引起另一個想法:她滿可以有自己的性日程,假使她這樣,這種戴手銬的遊戲決不會在日程上。手銬使她感到羞辱。這整個想法使她感到有辱人格。呢,伴隨着起初幾次實驗出現了令人不安的激動——那些使用圍巾的實驗——有幾個場合,她還經歷了多次高xdx潮,這對她來說是罕見的。但還是帶來了讓人不喜歡的副作用。那種辱沒人格的感覺便是其中之一。和傑羅德每做一次這種早期的遊戲,她自己便會做噩夢。從噩夢中醒來時,便會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深深插在兩腿分叉處。她只記得其中一個夢境,那種記憶遙遠、模糊。她一絲不掛地在玩槌球遊戲,突然,太陽消失了。
別管那些,傑西,那些事你可以改天考慮。此刻,惟一重要的就是讓他放開你。
是的。因爲這不是他們的遊戲,這全是他的遊戲。她繼續這個遊戲只是傑羅德要她這麼做。況且那也不再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