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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這副手銬了嗎?鑰匙就在你身邊,在辦公桌上……”
什麼也沒有,沒有動作,沒有回答,它只是站在那裏——也就是,如果它在那裏的話——從它兇殘的影子面罩後面看着她。
“如果你不想讓我告訴任何人我看到了你,我不會告訴的。”她又試着說。她的聲音顫抖、含混不清、或高或低,還直打滑。“我保證不告訴!我會多麼……多麼地感激……”
它注視着她。
只是如此,再沒有別的了。
傑西感覺到淚珠滾落下她的雙頰。“要知道,你嚇壞我了。”她說,“你難道不說點什麼嗎?你不會說話?要是你真的在那兒,你難道不能對我說話嗎?”
一陣細微卻可怕的歇斯底里攫住了她,接着便飛離開去,她身上不可替代的寶貴部分卻緊緊卡在了那種情緒的瘦削的手指中。她哭着,向一動不動站在牆角的那可怕形體乞求着。整個一段時間她都是清醒的,然而有時候卻又飄進了那種奇怪的空白境地,當恐怖強烈到使人靈魂出竅時,纔會進入那種境地。她聽到自己啞着嗓子,帶着哭腔地請求那形體,請它幫她脫開手銬,噢請幫幫忙請幫她脫開手銬。接着她又會進入那種古怪的空白境地。她知道她的嘴巴仍在動,因爲她能感覺到。她也能感覺到嘴裏發出的聲音。
然而當她處於空白境地時,那些聲音不是話語,而只是不連貫的、喋喋不休的語流。她還能聽見風在刮,狗在吠。意識到卻不知道,聽見了卻不理解。在這個半隱半現的形體、這個可怕的來訪者、這個不速之客使她產生的恐怖中,她失去了一切。她不能停止對它的凝視,它走形的窄腦袋,蒼白的面頰,彎垂的肩膀……可是,越來越吸引她目光的是這東西的雙手:那手指長長的手懸掛在那兒,往下停放在腿上的距離要比任何正常人的手可及之處遠得多。在這種空白狀態下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12——12——12,梳妝檯上的時鐘報告着,毫無幫助)。然後她會清醒一點點,會開始進行思維,而不只是經受無止境的各種不連貫的形象的衝擊。她會開始聽見嘴脣吐出字眼來,還不僅僅是喋喋不休的聲音。可是,在那種空白境地她在不斷前移,她現在的話語和手銬及梳妝檯上的鑰匙毫無關係了。而她聽到的是一個女人帶着哭腔的低音,被迫懇求得到一個答案——任何答案。
“你是誰?”她嗚咽着,“一個人?一個魔鬼?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到底是誰?”
風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