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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隻腿是否真的移動了(即便說確有一隻腿的話),傑西的目光暫時被吸引到下面去了。她想她看到在那個東西的雙腿間有個黑不溜秋的東西。不可能看出那是什麼,因爲辦公桌的影子使那兒成了屋子裏最暗的部分。可是她的腦子突然回到了那個下午。
那時她一直試圖說服傑羅德,她說的話是當真的。惟一的聲音便是風。嘭嘭作響的門、吠叫的狗、潛鳥以及——放在來訪者兩腿間的地上的東西是個鏈鋸。
傑西即刻便肯定了這一點,她的來訪者早些時候一直在用它,可不是用它鋸木柴的,他在鋸的是人。狗跑開了是因爲它嗅到了這個瘋子臨近的氣味。這個人沿着湖邊小路過來,用一隻戴着手套的手搖晃着血跡斑斑的鏈鋸。
停住!伯林格姆太太憤怒地大叫,立刻停止這種傻想,控制住自己。
可是她發現她不能停住,因爲這是夢,也因爲她越來越確信這個站在牆角的身形,這個像弗蘭肯斯坦醫生製造的怪物在閃電前一樣靜默的東西是真實的。然而,即便如此,他度過的下午是用鏈鋸把人變成肉塊?當然不是——那只是個受電影啓發的夏日營地故事的變體。當你和其他女孩圍火而坐,一邊烤着水果軟糖時,這個簡單卻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似乎那麼好笑。可後來就非常可怖了。你躺在睡袋裏發抖,相信每一個樹枝發出的噼啪聲都是那個湖邊客來臨的信號,那是個傳說中頭腦受損傷的朝鮮戰爭的倖存者。
站在牆角的東西不是湖邊客,也不是用鏈鋸的謀殺者。但地上確實有東西,(至少她相當清楚有東西),傑西推測,那可能是個鏈鋸,可是它也可能是個皮箱……一個揹包……一個推銷員的樣品箱……或者是我的想象。
是的,即使她在盯着它看,不管那是什麼,她知道她不能排除想象的可能性。然而,以一種任性的方式,這隻能加強了這種想法,即那東西本身是真的,而且她越來越難以排除那是種惡意的感覺。它是從纏繞不清的樹影和粉狀的月色中爬出來的。
它恨我,不管它是什麼,它恨我。它一定恨我,不然它爲什麼只站在那兒不幫我呢?
她看着那張半隱半現的臉,看着那雙似乎在圓而黑的眼窩裏閃着貪婪渴求目光的眼睛,她哭了起來。
“請問,那裏有人嗎?”她低聲下氣,哭得哽哽咽咽,“要是有人,請幫幫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