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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如果你希望的話。她說道,儘管她腦中想過請媽媽試一試,或者交換這件裙子。它的確相當漂亮——如果你不介意那鮮豔刺目的紅黃相間的條紋的話——可是,它也太小太緊身了。媽媽是從西爾斯大廈訂購的,主要憑猜測大致判斷尺寸。這個尺寸比傑西頭年的尺寸大一碼。情況是她長得稍快了點,在許多方面都是如此。可是,只要爸爸喜歡……只要在日食這件事上他站到她這一邊,幫她活動……他的確站到了她這一邊,而且像大力神似地活動。那天晚上,晚餐後(還喝了兩三杯芳醇的紅葡萄酒),他對妻子提議,第二天去華盛頓山頂“觀看日食”的活動不要讓傑西參加了。他們夏天裏的大多數鄰居都打算去。陣亡將士紀念日剛過,他們便開始去哪裏,以及就怎樣觀看即將來臨的天體現象這一話題舉行了一些非正式會議(在傑西看來,這些會議就像通常那種費用均攤的夏季雞尾酒會)。他們甚至給自己起了個名字——達克斯考的太陽崇拜者們。這些崇拜者們爲那個場合租了一輛校區的小公共車,打算旅行登上新罕布什爾最高的山頂。他們裝備着盒飯。太陽鏡、帶有特別濾光器的照相機……當然還帶着香檳酒,很多很多的香檳。對傑西的媽媽和姐姐來說,似乎所有這些纔是浮華、妙趣無窮的定義。而在傑西看來,這似乎是一切索然無味事情的本質。
7月19日傍晚,晚飯後她出來上了平臺。大概想在太陽落山之前讀二三十頁劉易斯先生的《邁出寂靜的星球》。她的真實目的遠沒有這樣與智力有關。她想聽着她父親提出他的——他們的建議,而且無聲地支持他。好幾年前她和梅迪已經意識到,這座夏屋的起居室兼飯廳有着特別的傳音效果。也許是由它角度陡直的高高的天花板造成的。傑西曉得,甚至威爾也知道那裏的聲音能傳出來達到平臺。只有他們的父母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屋子不妨說是裝了竊聽器。他們飯後在那個屋裏一邊啜飲着上等白蘭地酒或咖啡,一邊做出一些重要決定。可是早在總部下達行動命令之前,大多數決定都已爲人所知(至少兩個女兒已經知道)。
傑西注意到自己把劉易斯的小說拿顛倒了。幸而趕在梅迪碰巧過來之前糾正過來,不然她會大聲嘲笑她的。她對自己做的事感到有點內疚——當你認真考慮這事時,與其說是支持爸爸,倒不如說更接近於偷聽——可是她還沒有內疚到停止這麼做的地步。事實上,她認爲自己還站在道德分水嶺的正確一邊。畢竟,這並非像她躲在櫃子裏或者別的行爲。她就坐在屋外,沐浴在落日的金色光輝裏,整個人都在別人的視野中。她手捧着書坐在屋外的這個地方,思索着火星上是否有日食,如果有的話,上面的火星人會不會觀看。如果她父母以爲他們所說的話沒人能聽見那僅僅是因爲他們坐在屋內的桌邊。
這是她的過錯嗎?難道她應該進屋告訴他們這個情況?
“我不這麼想,我的愛。”傑西不知天高地厚地模仿着伊莉沙白·泰勒在《熱錫屋頂上的貓》中所用的語調說。然後,她將手捂住傻笑着的嘴巴。她想,她也能避開姐姐的干擾,至少暫時能這樣。她聽見梅迪和威爾在下面的娛樂室裏溫和地爲玩什麼遊戲爭吵。
我真的以爲,她明天和我留在這裏不會對她有什麼壞處,你看呢?她爸爸用他最打動人心的溫和語調在問。
是的,當然不會。傑西的媽媽回答。可是,這個夏天她和其他人一起去某個地方也不會就要了她的命。她已經完全變成了爸爸的女兒了。
上個星期,她和你及威爾一起去看了禮拜堂裏的木偶演出。你不是告訴我她實際上是和威爾待在一起的——甚至還用自己的零花錢爲他買了支冰淇淋——而你進了拍賣會?
這對我們的傑西來說不算犧牲。莎莉回答,她聽起來口氣幾乎有些嚴厲了。
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