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萊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雌鹿”的機艙空空蕩蕩且十分狹窄。機艙室裏什麼都沒有,只在艙門對面安了一條凳子。讓-皮埃爾與安納託利擠在上面。他們可以看到駕駛艙。駕駛員的座椅高出地板兩三英尺,旁邊有踏板。所有的經費都花費在戰鬥機的武器裝備、提高作戰速度和機動性上,舒適程度卻沒有改善。
直升機向北挺進,讓-皮埃爾陷入沉思。埃利斯假裝對他友好,背地裏卻一直爲美國政府賣命。他利用了那份友誼,破壞了讓-皮埃爾抓捕馬蘇德的計劃,也因此讓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這還不算,埃利斯居然還引誘他的妻子。
他陷入了一個旋渦,思緒總是不停地回到這一點。他望着窗外的黑夜,看着其他直升機上的亮光,想象着兩個情人會如前夜一般躺在星空下的曠野中,愛撫彼此的身體,細聲耳語。真不知埃利斯牀上功夫如何。他曾問過簡,自己和埃利斯究竟哪個纔是貼身情人。簡回答說沒有誰好誰壞,只是風格不同。她對埃利斯也是這麼說的嗎?還是會呢喃道:“寶貝兒,你纔是最棒的?”他憎恨簡。她怎麼可以回到一個大她九歲的老男人身邊,更何況他還是個大老粗,一個爲中情局效力的間諜?
讓-皮埃爾看了看安納託利。他一動不動地坐着,面無表情,宛如一尊石像。過去的四十八小時裏他幾乎沒怎麼閤眼,但依然強撐着不露倦容。這讓讓-皮埃爾見識了他不爲人知的一面。過去這一年,每次見面時,安納託利都十分和藹友善,現在則是嚴肅警覺,對於自己和下屬都是嚴苛以待,絲毫不留情面。那平靜的外表下潛藏着執着的信念。
天光漸亮,前方的直升機清晰地出現在眼前,景象十分壯觀:直升機隊伍宛如蜂羣組成的碩大濃雲,掠過羣山。站在地面傾聽,那聲音一定震耳欲聾。
臨近山谷,機羣開始分裂爲一個個小隊。讓-皮埃爾與安納託利所在的分隊將前往五獅谷最北端的科馬爾村。快要到達時,他們沿河流走向飛行。豁然亮起的晨光照耀着麥田裏一排排谷堆。轟炸並沒有完全摧毀當地的農業。
在科馬爾降落時,太陽已經出現在視線當中。村莊位於山坡之上,房屋緊湊,村外圍着厚牆。這使讓-皮埃爾聯想到法國南部的一些山村,頓時一陣思鄉。如果能回家該多好:聆聽純正的鄉音,品嚐新鮮的麪包和美食,或是攔輛出租車去看場電影!
他換了個坐姿。回到眼前,能下了這該死的直升機都是好的。自從上次捱了打,身上就一直疼痛不斷。然而比疼痛更糟糕的是哭喊求饒時的屈辱:每次想到那一幕他都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他想一雪前恥。這一拳要是不打回去,他這輩子都別想睡個安穩覺。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滿足他的願望:他要親眼看那些冷血士兵用同樣的方式把埃利斯揍個落花流水,讓他滿地找牙、跪地求饒。這還不夠:簡一定要在旁邊看着。
時過下午,迎接他們的又是失敗。
他們把科馬爾村翻了個底朝天,周圍的小村、側谷,村北荒地上的農舍也沒放過。安納託利一直密切與其他分隊的指揮官進行無線電溝通。他們也在五獅谷進行了徹底的搜查。在一些山洞和農舍裏,他們發現了一些貯藏的武器,還與好幾撥當地人,尤其是在薩尼斯山脈一帶有過小規模交火。這些人應該是當地的游擊隊。然而在這些小插曲中,更爲引人注意的卻是蘇軍的傷亡。這都是拜游擊隊員新近掌握的爆破技術所賜。蘇聯人檢查過每一位帶頭巾婦女的面容,檢查了每一個嬰兒的膚色,還是沒能找到埃利斯、簡和香塔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