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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坐在警備司令部內的武田正純不禁打了一個寒噤。他披着一件軍裝,戴着一副圓框金絲眼鏡,正皺着眉看着桌子上擺放的一個機密文件,旁邊的窗子敞開着,大雨從窗外傾斜下來,讓他感覺微微有些涼意。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將窗子輕輕關好。
然後他重又回到座位上來,扶了扶眼鏡繼續盯着那份機密文件。這份密報是武田正純從松井尚元的保險櫃裏得到的,密報中記錄着幾個月前日本駐北平軍火庫爆炸案的全過程,以及當時在現場和周邊發現的一些異常情況。軍火庫爆炸案讓日本損失慘重,更導致藏在軍火庫中祕寶的遺失,所以當時日本政界對於此事十分重視,作爲當時北平地區軍事主官的松井尚元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然而這件事一直未能查出究竟,日本政界因此對松井尚元十分惱火。這件事便成爲了日本軍界的一大懸案。
松井尚元死了之後,武田正純立刻接替了松井尚元,他的做事方式非常直接,即刻派人將松井尚元的住所翻了一個底朝天,最後在書架後面發現了一個保險櫃,這份密報便藏在那保險櫃中。根據這份密報,日本駐北平軍火庫爆炸案發生的當天,日本憲兵深夜在路上發現了兩夥形跡可疑的人,但是因爲那些人身手了得,因此並未抓獲。而爆炸案發生之後,日本軍方立刻派出了大量的軍警和憲兵,開始全城圍剿實施爆炸案的人,當天晚上他們抓獲了數十個可疑人員,其中就包括馬長生。
而據當天晚上巡邏的憲兵稱,他們之前發現的那兩夥可疑的人中,馬長生就在其列。之後馬長生便成了重點嫌疑對象,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松井尚元卻將馬長生釋放了,此事也不了了之了,而這份密報本應該作爲軍方回執發回日本,松井尚元卻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將其留在了密室之中。
武田正純發現這份密報之後,便立刻找到了馬長生,因此有了白天的一幕。他懷疑馬長生極有可能參與了軍火庫爆炸案,而且很可能知道那塊鐵板藏在什麼地方。合上密報,武田正純點上一根菸,輕輕地揉着太陽穴,現在他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他的一石二鳥之計,不但將松井尚元送上了西天,而且抓到了管修。
當年在日本的時候,武田正純便覺得管修和庚年兩個人一旦回到中國必定會成爲日本的障礙。而且在日本多年,他知道軍方一直覬覦中國驅蟲師家族的祕術,因此他私下裏瞭解頗多。從松井尚元給日本軍方的密報來看,管修和庚年都應該是至關重要的人,他要從管修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包括一直藏在炮局監獄中的那位潘先生。
想到這裏,武田正純站起身,穿好衣服,然後撥通了電話。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警備司令部的門口,武田正純手中攥着松井尚元的那副獅子頭,緩緩地走下樓,鑽進了車子。
車子在大雨中疾馳着,向憲兵司令部而去。人在午夜的時候,心理防線最爲薄弱,他要見一見管修。
憲兵司令部的門緩緩打開,武田正純所乘坐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一個日本兵立刻撐着傘走了過來,將車門打開,爲武田打傘。武田走出車子,徑直向牢房的方向走去,遠遠地便能聽到一聲聲哀號從牢房中傳出,武田的眉毛微微皺了皺,走進了牢房。
牢房的走廊有些昏暗,而且充斥着一種怪味,有燒焦的味道,還有一些屎尿的味道。他知道,這憲兵司令部的大牢就是一座人間煉獄,能從這裏活着走出去的人寥寥無幾。他之前曾經來憲兵司令部的監獄看過管修,這一次更是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