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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汀的微笑誠摯而燦爛,比她那一身白衣白紗白鞋都要潔白純淨,吉米的心底眼底霎時竄過一股熱乎乎的暖流。他生命中的這幾個女人——安娜貝絲、凱蒂、娜汀,還有莎拉——就是有此等神奇的魔力,隨便一個眼神一抹微笑,就足以讓他雙腳像兩團融化的冰激凌似的,站都站不穩了。
娜汀收回目光,繃着一張小臉,企圖掩飾方纔那抹微笑,但這一幕早就讓安娜貝絲看在眼裏了。她用手肘頂頂吉米腰間。他轉頭向她,漲紅了臉,勉強應了聲:“怎麼了?”
安娜貝絲丟給他一副“這筆賬回家再好好算”的表情,然後便回過頭去,抿着嘴直視着前方,嘴角卻忍不住微微抽動了幾下。吉米知道自己只消故作無辜狀問聲:“有問題嗎?”安娜貝絲的臉就繃不住了——教堂就這點兒怪,總叫人忍不住想聳肩傻笑;何況吉米向來就會逗女孩笑,無論何時何地,也無論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之後好一會兒都不曾轉頭看安娜貝絲,只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儀式,看着孩子們依次自神甫手中領來那片薄薄的聖餅,兩手捧在掌心。他將被手汗微微汗溼了的典禮程序手冊捲成筒狀,不斷輕輕拍打自己的大腿;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娜汀將掌心的聖餅移到舌頭上,然後迅速在胸前畫了個十字,低下頭去。安娜貝絲靠過來,在他耳畔喃喃道:“我們的小寶貝。天啊,吉米,我們的小寶貝!”
吉米展臂擁她入懷,滿心希望時間能就此暫停,像照片,讓快門就停在這一刻,管他幾小時還是幾天,直到他們準備好要走出這一刻爲止。他轉頭在安娜貝絲頰上輕輕一吻,她又往他懷裏縮了縮,兩人的目光始終緊緊鎖定在小女兒身上,他們的小天使。
那個手握武士劍的男人背對州監大溝,單腳站立,憑藉懸空的那隻腳的力道緩緩扭腰轉身,長長的劍以某種詭異的角度高舉在頭頂。西恩、懷迪、索薩和康利悄悄朝他逼近,面面相覷,彷彿在問:“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啊?”男人繼續着扭腰轉身的動作,對從草坪另一邊朝他圍過來的四名大漢渾然不覺。他將長劍高舉過頭,然後再緩緩降至胸前。西恩等四人離他只剩不到二十英尺的距離了,男人卻恰恰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好背對着他們;西恩看見康利的右手悄悄往腰間探去,解開槍套的皮扣,把手擱在他的克拉克手槍上。
在場面失去控制、什麼人動了槍或是那傢伙搞起切腹那套之前,西恩搶先清了清喉嚨,開口問道:“嗯,先生,先生,對不起,請問一下?”
男人的下巴微微地抬了一下,彷彿是聽見了,身子卻依然在從容地轉圈。
“先生,我們得麻煩你將你的武器放在草地上。”
男人懸空的那隻腳終於着了地,緩緩轉頭望向朝他節節逼近的四名大漢;他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一、二、三、四,四把槍,槍口全朝着他。他手一扭,刷的一聲,劍尖對準了前方的四人,不知是打算刺過來還是要依言棄械。西恩一時也糊塗了。